翌日,天刚蒙蒙亮,萧元良便带着大军向边境出发了。
楚王奉命押运粮草辎重。
只是走之前,沈泱泱自请离了府,跟着楚王一起起了程。
楚王猜对了,她确实不敢赌。
“泱泱,你可以不用去的。”
临行前,李沅将沈泱泱拉到一旁,小声说道。
沈泱泱却是摇了摇头,“姐姐,公子啻于我而言并非良人,楚王殿下昨日为了我愿意抛去身份将我从湖中救出,日后也未必不会以真心待我。”
“况且,日后我也不必在日日关在后院里了。”
“姐姐该为我开心才是。”
“泱泱,你说的是真的吗?”
李沅有些茫然,她昨日明明还那样决绝。
“自然是真的,姐姐难道喜欢整日关在院中吗?”
李沅语塞。
她不过在院中关了几日,她却在里面关了数月,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好。”
李沅点头,“那你此行小心些,等你一回来我就去找你。”
“嗯。”沈泱泱应下。
大军开拔,宫里的旨意也跟着送到了血卫府中。
“公子,太后懿旨,召十一姑娘入宫听训。”老管家回禀道。
“让我入宫?”
李沅不解,“我一个侍妾我入什么宫?”
她就算没什么知识储备也知道自己区区一个侍妾哪能有什么入宫听训的资格。
只怕是想给她备一场鸿门宴,来者不善啊。
“本座同你一起去。”
李沅心中正忐忑着,南宫啻忽而开了口道。
“那行。”
李沅满口应下,这有靠山了还怕什么。
两人随即一同入了宫。
来到祈宁宫时,方是骄阳初起的时辰。
门口等着的宫人一见凌王殿下亲自跟着来了,明显有些诧异和恐慌。
这位是动不动就把人剐成片儿的主儿啊。
“太后,李十一与凌王殿下正候在外头。”
宫人紧紧垂着头回禀着。
“凌王也来了?”
太后轻问。
“是。”
宫人回话。
太后神色不自觉的紧了些,他跟着来做什么?
难不成这李十一当真同传言里的那般会些秘术,即便凌王无能也有法子将他伺候得身心愉悦?
“请进来吧。”
太后缓缓说道。
“微臣,参见太后。”
南宫啻来到殿中,行了宫礼。
李沅跟在他身后,也别扭的福了福身子。
来了这么久了还是没能正经学会这女子的礼节。
太后看得直皱眉,“十一姑娘既是凌王的侍妾,也该学学礼仪了,否则这日后让人见了只怕要笑话我天家失礼了。”
李沅心里轻哼,就知道她没憋什么好屁。
“太后,十一不过是臣的一个侍妾,日后也不必见什么人,至于礼节,也不甚重要。”
南宫啻直接将刀挡了回去。
李沅投以赞许的眼神,只想夸他一句干得漂亮。
“凌王。”
太后面色又难看了几分,“你身边原本就没什么人,如今难得有个能入了你眼的,何不直接给个侧妃的位置,如此待哀家百年之后,也不算是愧对先皇了。”
南宫啻面色无异,眸底却冷上半分。
“太后娘娘说笑了,臣乃血卫府都首,何来侧妃之说?”
当初太后跟皇帝忌惮他,甚至连他的身份都直接给隐去了。
除了入宫时还能被称一声凌王,整个北陵都只能唤他公子啻。
如今又何必来说什么侧妃?
“瞧你。”
太后面露些许尴尬,“你这是在气哀家了。”
“当初血卫那么绝密的组织,除了你,哀家实在不知该交给谁。”
“当初对外隐瞒你的身份也是为了你的安危考量。”
太后说完,南宫啻不再搭腔,整个大殿中就这么死一样的寂静。
好尴尬啊……
李沅扣了扣脚趾。
要不……我说两句?
“太后娘娘可钓过鱼?”
“你说什么?”
李沅冷不丁的一开口,太后见眼睛都跟着听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