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谢殊一共做过三次。
第一次是在凌云宗收徒大会的前几日。
第二次是和邱师兄从西荒探查结束后回来的前一天。
第三次则是昨天,叶梨融合期大比受伤后的当天夜里。
听起来毫不相关的三个节点,除了第一次以外,第二次和第三次却好像都和那个屡次受伤的少女有关。
因为当初叶梨满身是血的回到凌云宗山门前时,谢殊和邱长明也刚刚落地没多久。
所以第二次梦境发生的时候,恰好就是叶梨在沧州密林里遭到刺杀之后。
可是,为什么呢?
谢殊背着双手,犹疑的走到了方桌边坐下。
他闭上双目快速回想着认识叶梨以后发生的种种。
第一次见到那个少女时,自己就一反常态的插手她的生死。
第二次异常则是在拜师大会上,谢殊内心万分坚定的告诉自己,叶梨必须拜他为师。
虽不知为何,但谢殊就是觉得,那个少女应该成为他的徒弟,日日陪伴在自己身侧。
第三次是弟子堂,第四次是月夜教剑,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接下来的每次见面都好像都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可是细细想来,叶梨是师兄秦三思的徒弟,那么他们二人相处的机会应该很少才对。
可为什么现在的两人却仿佛莫名之中产生了如此深的牵绊呢?
是因为那碧空戒吗?谢殊问自己。
然后心里极快速的给出了一个答复。
不是。
就算没有那枚承诺着照拂的戒指,他依旧会为这个少女倾心。
因为从一见面开始,谢殊好像就在强求。
强求二人之间产生关联,强求少女可以对他产生不一样的情感。
就拿换血那件事来说,救叶梨是第一想法没错。
但在无数个深夜里,谢殊都在悄悄问自己。
做这件事真的一点都不求回报吗?
不是的。
他换血的时候就已经猜测到了少女知道后必然会对自己充满感恩之心。
然后两人就会慢慢的亲近起来,接下来才会有种种可能。
这不符合谢殊的性格,也不符合一切发生的逻辑,但他的确是那么做了。
可是,有件事一直令这个万事看淡的青年耿耿于怀。
那就是在三次一模一样的梦境里,身处其中的谢殊,仿佛全部情感和夙愿都给了那个看不清脸的少女。
在那少女说着情话转身离去时。
谢殊的整个世界都仿佛瞬间被笼罩进了无尽的黑暗中。
他甚至能闻到喉咙里还没来得及喷出的血腥味。
现实中的谢殊那刻也感同身受。
他看着梦境中那个男子近乎绝望地摸着心口处,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整个人疯狂颤抖着仿佛失温已久马上就要死去的野狗一般。
没错,野狗。
谢殊觉得这个词语用来形容梦境中的自己极为恰当。
就好像。。。
少女转身消失的一刻,谢殊就已经孑然一身了。
没有了希望,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意志,更没有了所谓的容身之地。
可不就像一只在荒野里流浪的野狗吗?
那个带给谢殊温度和希望的少女没了,就等同于野狗本来可以躲避寒夜的小窝没了。
所以,他们都只能麻木而又绝望地留在黑暗里等待死亡。
梦里的那个少女叫谢殊师傅,并且热烈而决绝的表达了对他的爱意,最后她还说。。。
她叫叶闻衣。
想到这里,谢殊猛得睁开双眼。
“不对!”他斩钉截铁的大声否认。
在现实世界里,的确有叶闻衣这么个少女,那人还和梦境中一样都叫谢殊一声师傅。
但是谢殊对她并没有什么超出长辈以外的情感。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和诸葛家的那个约定,他都不会收那个少女为徒。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三番两次的做这种梦呢?
其实若是在旁人看来,叶闻衣和谢殊产生特殊感情的可能性,比他和叶梨二人的确要大上许多。
毕竟他们才是真正朝夕相处的亲近之人。
可谢殊从不这么认为,感情不是距离可以衡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