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彩拿出一个小提包,将里面用手绢包着的东西打开挨个的看。
有银行卡、有现金、有金银首饰。
这是她的家底,要全部用来赔偿给程家人以获取谅解书。
她看到杨建设看向自己的东西,苦笑道:“我家里穷,实在没有多少东西,我把家底收拾上,是想着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和决心。”
“这钱肯定不够,不过我还能干,一般来说我工资能有五千来块钱,每个月我留下一千块租房子和吃饭,剩下四千块可以交给程家人。”
杨建设点头。
他觉得这件事是罗安宁伤人不对。
可程飞挑事在前,而且挑的太过分了,罗安宁一时失去理智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如此背景下,罗锦彩再竭尽全力提供赔偿条件,这个态度没的说。
当然程家人可以不接受这个赔偿方案,但没必要找人去殴打罗锦彩和律师。
不过他还有些奇怪,问道:“你在酒店当大厨,工资才五千吗?”
罗锦彩不好意思的笑了,说:“鹿律师给我面子,故意捧我,我哪里是大厨?哪有酒店找妇女当大厨?”
“我是个帮厨,不过我做菜下料还挺有一手的,我嗅觉和味觉挺好,偶尔也能帮着调调菜的味道,所以人家才给我五千块的工资。”
在他们聊着期间,沙伟开皮卡车到来。
杨建设接到消息,他们下楼。
皮卡车停在小区外的路边,鹿饮溪停车摁喇叭后降下车窗,接着愣住了:
随着车子喇叭声响起,皮卡车厢冒出来一个黑漆漆的大猪头!
这猪头还是打理过的,头顶黑毛干干净净,好像打了摩丝,一根根如钢丝般直立。
如此‘毛型’再搭配这猪那亮晶晶的眼睛、标致的双眼皮和结实的大鼻子。
于是出现在鹿饮溪面前的就是一头非同一般的猪。
它虽然是猪,可它的样子、它的气质却给人以‘神骏’的感觉。
鹿饮溪愣了愣,然后乐了:“哟,你们把煤拳王也带来啦?”
坐在后座上失神的罗锦彩看到煤拳王后也是愣了愣,她说:“这是一头凤城黑猪呀,我从没见过养的这么好的凤城黑猪!”
沙伟降下车窗吹口哨打招呼。
杨建设问:“怎么把煤拳王带过来了?”
沙伟说:“人伤人要吃官司,猪伤人只要赔钱就行。”
杨建设说:“咱有羊敌!”
“可别让羊敌伤人,”鹿饮溪直接否决了他的想法,“伟哥做的对,猪伤人还有个解释理由,就说运输过程中受惊了。”
“狗伤人要追究养狗人的责任,且很可能会处死狗!”
杨建设点点头。
19年的规矩跟85年不一样。
在他少年时代社会比较动荡,生产队之间偶尔会械斗,大人经常会打架,不同生产队的孩子之间则天天打架。
小杨家人少,杨建设小时候可没少被林家坳的孩子欺负。
有一次他们约架,林家坳的孩子叫来了哥哥,杨建设和小伙伴们则叫来了全队的狗……
除了带着煤拳王,沙伟还带了彪子。
彪子戴着墨镜、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上衣穿貂,降下车窗后他扭头不说话,还真有几分大哥范儿。
赵福介绍说:“咱们到时候先礼后兵。”
“而兵者诡道也——不对,是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攻城。”
“伐谋是青山,伐交是彪子,攻城是煤拳王!”
鹿饮溪失笑:“你们这搞的跟两国交战一样,不过挺好的,这次跟你们在一起,我分外有底气。”
沙伟大大咧咧的说:“青山你放心就行了,有我们哥几个——特别是我们哥几个还在建设哥的领导下,那你动脑子就行了。”
两辆车开动,一前一后开向南埕村。
路上,杨建设给双屿村那边田连水打去电话,通过田连水了解南埕村和程大铭。
田连水是琴岛的坐地户、地头蛇,尽管南埕村和双屿村不是一个城区的,可他还是相当了解。
南埕村情况跟双屿村类似,老城中村。
它的前身是工人新村二区,所处城区开发早,零几年的时候就要拆迁,但开发商和他们条件谈不妥,便一直没拆。
实际上开发商当时是用过一些下作手段的,奈何南埕村人上下齐心且手段比开发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