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清晨,空中雾气氤氲。
屋里,楚瓖宁无精打采地趴在梳妆上,哈欠连连。
门外传来宫女的传唤声:“圣女,该启程了。”
欲回复,只觉喉咙似有一团火在烧,她整理好衣襟,出去开门,“走吧。”
宫女听到她声音有些沙哑,便抬头看了一眼,担心地问:“圣女身体不舒服吗?奴婢传唤太医给您看看吧。”
“不用了,偶感风寒而已,不碍事。”
“是。”宫女点头应声后,便带着她穿过中前殿出了门。
玄灵殿门口停了四辆马车,马车前后都有数十个侍卫守着,司空寂立于马车之外,脸被冷风吹得微红,经过几天的调养,气色已经恢复正常。
她环了一眼四周,问向其中一个宫女:“师父呢?”
宫女回应:“圣姑在佛堂前诵经,一时走不开。”
“那师叔呢?”
“静云姑姑也在佛堂。”
司空寂迁居南安王府,她也要跟着一起去,今日出远门,不知何时能回来,师父竟然不派师叔跟着,还真是稀有。
楚瓖宁眸中一亮,随后走上前,朝司空寂行了一礼,便移步往后面的马车上走。
司空寂见她进了车厢,嘱咐息风跟着她的马车,保护她的安危,便也上了车。
一队人马渐渐驶出宫外。
因昨日下了雨,这街上来往者少了许多,楚瓖宁掀开帘子,看到行走在她旁边的黑鹰,她朝他笑了笑,低声道:“笑一笑,十年少。”
因前晚受了重伤,他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他懒得抬眼看她,冷嘲道:“不过是在南安王府借住几日,从一个笼子换到了另外一个笼子而已,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啊,换了一个抄经的地方,心情都不一样了呢。”
……
黑鹰一时无言以对。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楚瓖宁马上直起腰杆,端正地坐着,半晌,才听到有人在外面告知,“圣女不必惊慌,是前面的马撞到了人。”
“伤得可重?”
外面的人回道:“只是扭伤了脚,并无大碍。”
此小波折并没有耽误许久,停了片刻,便继续行路了。
约莫一个时辰,便到了南安王府门口。
楚瓖宁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这时,门口家丁站成两列,皆俯首下跪,齐声道:“恭迎南安王、圣女回府。”
楚瓖宁心中尴尬无比,这是司空寂的府邸,恭迎司空寂回府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带上她……
忽觉有人在看她,她也朝对方看了过去,只见那名女子正倚在马车旁,一脸无辜地揉着自己的右腿。
此女衣着朴素,长相清纯可人,细看眉眼,竟与她有几分相似。
难道她就是街上被撞的那个人?
司空寂回眸看了楚瓖宁一眼,随后命道:“息风,请个郎中回来。”
息风领命,转眼便失去了踪影。
那女子便脸上立即露出一抹笑,随后瘸着右脚来到司空寂的身前,曲膝行了一礼,“蔷薇多谢王爷收留之恩。”
司空寂冷睨她一眼,“谁说要收留你了?”
随后又冷讽道:“怎么?嫌药钱不够?”
蔷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不是要请郎中给她看腿伤吗,为何变成这样?
她慌地跪下,扯住他的一处衣角,哭着求道:“王爷,民女方遭家破人亡,已经无家可归了,还请您可怜可怜民女,收留民女吧,民女甘愿为奴为婢,为您端茶奉水,做牛做马,还请王爷不要把民女赶走。”
“拿开你的脏手。”
一股骇人的冷意从上方漫了下来,蔷薇吓得松开了手,随即转身扯住了楚瓖宁的衣服。
而这一举动瞬间惊动了黑鹰,即刻提着剑跃到楚瓖宁的身边。
与此同时,司空寂拔出了侍卫身上的刀,将刀锋抵在拽着楚瓖宁衣服的那只手上。
蔷薇大惊失色,烫手般松开了楚瓖宁的衣服,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对不起,圣女……求求您……您慈悲仁爱,怜悯众生,请您略施小恩小惠,替民女求求情吧。”
见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楚瓖宁不免为之动容,这时她蹲下身来,与蔷薇视线平齐,温声道:“你很大胆。”
蔷薇脸色霎时惨白,惊恐地看着她。
面纱之上,只有一双眼睛和额头露出来,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