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瓖宁对镜简单梳了一个发髻,长发飘逸地垂至腰处,透着一股沉稳之气。
出了屏风,她问其中一个侍女道:“王爷可曾来过?”
侍女颔首:“王爷来过一次,说在百花厅等你,便走了。”
楚瓖宁心思沉重地抬脚离开,一入百花厅,果见司空寂坐在厅内等她。
她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眼神愈加复杂起来。
司空寂的发髻和衣服都还好好的,跟来的时候一模一样,那救她的那个人不是他又是谁?
她的目光不知不觉便落在那张薄唇上,脑海浮想联翩。
她脸上唰得一下染上一层红晕,忙移开视线,隔着一张茶几,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还好有面纱遮着,不然她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司空寂疑惑地看向她,“本王脸上有东西?”
她摇头:“没有。”
“那你方才为何那般看着我?”
楚瓖宁紧张地握紧了双手,侧目对上他的视线,转移话题问他:“公主去哪了?”
即便她装得再冷静,司空寂还是能识出来她眼中的慌张,但他却不明白她为何会慌张,他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右手侧,回她道:“她回去了。”
“二殿下呢?”
“也回去了。”
怎么都回去了?
她下意识地拿起手边的那杯茶,浅饮了一口,等心渐渐平静下来,才出声:“王爷一直坐在这等臣吗?”
司空寂反问:“不然呢?”
“抱歉,臣方才在温泉池中睡着了,误了回王府的时辰。”
“无碍,你想留多久都可以。”末了,他还补了一句:“下次要泡温泉,别再泡那么久,人都变得不灵光了。”
楚瓖宁抿唇,没了后话。
这时,她的肚子咕噜叫了几声,在这一片沉静中显得异常响亮。
她尴尬地涨红了脸,坐立难安。
真是丢死人了。
***
城中陆续撤市,摊贩收铺回家,宽阔的街上,两辆马车先后行驶而过。
这时,前头的那辆马车靠在旁边停了下来,赵凝玉掀帘而下,进了一家胭脂铺。
后头的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只见司空景煜微微探出头,对着其中一个下属说了句什么,便关上了窗帘,继续赶路。
赵凝玉一堆脂粉中随意挑了一盒,随后小声对身后的小曼道:“去看看二殿下走了没。”
小曼应声出去察看一番,便回来禀告:“已经走了。”
赵凝玉顿时松了一口气,拿着一盒脂粉付完钱,便出了铺子,回到马车上。
行了一段路,马车突然间停了下来。
胭脂铺离她公主府还有好一段距离,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她疑惑地出了马车,见周围之景异常陌生,她脸色霎地一白,忙喊了一声:“小......”
“曼”字还没出口,她就被人打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她已经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屋中燃起了烛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一片祥和。
身体一动,脖子那块隐隐阵痛,她忍痛起身,面前的陌生景象让她瞬间回忆起晕倒前发生了什么。
巨大的恐惧席卷而来,她的双瞳猛然一收,掀开被子,顾不得穿鞋,朝那门口飞奔了过去。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她便被衣裙绊倒在地,一身的红艳的锦裙像烈焰般散在她的四周。
她跪坐在地上,木讷地看着这一身并不属于自己的裙子,以及胸口处裸露在外的肌肤,脸色惨白到极点。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一个高大的人影朝她罩了过来。
她抬眸望去,见到人的那一刻,她的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砰砰直跳。
司空景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公主这是要去哪啊?”
赵凝玉忙捂住胸口,心惊胆战地往后移了几步,“二殿下,我是皇上亲指的南安王妃,请你自重。”
“自重?”司空景煜轻蔑一笑,随后蹲下身,勾着食指从她的眉尾一路下滑至她的下颌处,“你以为本宫会对你做什么?”
他的手指滑过的每处地方她都异常排斥,欲避开,却又被掰了回来,迫使她与他相视。
那张邪恶的脸近在咫尺,她全身紧绷住,咬牙,愤然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司空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