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慕泽乘着步辇,来到了直房。
卫鸣此时正欲用着晚膳,见司空慕泽闯了进来,忙搁下筷子,迎了上去,“殿……”
“下”字还没开口,“啪”地一声,一个耳光甩在他的脸上,震得他耳朵一阵轰鸣,嘴角渗出了一抹血。
卫鸣捂着半边疼得麻木的脸,怒视着他,龇牙咧嘴道:“你疯了?”
“来人,卫鸣以下犯上,杖打三十。”
司空慕泽话一出,身后两个太监立即上前,将卫鸣押出屋外,挟制在长板凳。
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他的卫鸣连连喊冤,“三殿下,奴才冤枉啊……”
板子接连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痛得他叫天不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惨叫连连。
刑完后,司空慕泽便带人离开了。
不出意外地,卫鸣被人抬着去了乾清殿告了司空慕泽一状。
大殿内回响着卫鸣叫苦连天的哭声:“皇上,奴才……请您替奴才做主啊……”
坐在大殿上的政德帝眉头一皱,“发生了何事?”
“奴才方才正在用膳,三殿下带人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奴才痛打了一顿,简直没有王法啊……”
“他为何打你?”
“奴才也不知道啊……”
政德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下令道:“传三皇子。”
没过一会,司空慕泽便被人带了进来。
“儿臣叩见父皇。”
政德帝审视地看着他,肃声道:“听说你带人打了卫总管?”
司空慕泽眼神阴狠地扫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卫鸣,回道:“是儿臣打的。”
政德帝脸色一沉,“你为何打他?”
“卫总管以下犯上,触怒了儿臣,儿臣打他不冤。”
卫鸣慌地急忙解释,“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也不知道哪里惹怒了三殿下,三殿下冲过来就给了奴才一个耳光,还扣了奴才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奴才冤呐。”
政德帝被他这哭声闹得一阵心烦,皱着眉头问司空慕泽道:“你给朕好好解释一下。”
这时,门外高呼了一声,“贵妃到。”
一个美服华冠的女人走了进来,“臣妾见过皇上。”
“你来的正好,看看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子,平白无故把人卫总管给打了。”
贵妃看了两人一眼,步履沉稳地走上了御案,安抚道:“皇上,慕泽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卫总管定是说错了什么话惹怒了慕泽,不然慕泽怎会无缘无故打他。”
在她的面前,政德帝的怒意和威仪全部都卸了下来,似赌气般地道:“慈母多败儿,你就纵着他吧,日后他若是闯下大祸,看你怎么给他兜着。”
贵妃双手攀在他的肩上,娇媚地哄道:“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管教好儿子,皇上不仅操劳国事,还要为家事分忧,不如将此事交由臣妾来管吧,臣妾定会公正地处理好此事。”
政德帝思虑了片刻,皱着眉点了点头。
“皇上还没用晚膳吧,臣妾带了你最爱吃的胭脂鹅脯过来。”
话落,两个宫女提着膳盒上来。
贵妃将御案上的奏折都收了起来,堆在一边,将几道菜摆放在政德帝的面前,“皇上,那臣妾就先不陪您用膳了。”
政德帝摆手,“去吧。”
卫鸣脸色惨白至极,欲哭无泪,这宫里谁人不知贵妃的手段,如今他落在贵妃的手里,怕是讨不到任何好处,奈何皇上独宠着她,他此刻是有苦也说不出。
到了坤华宫,抬着他的两个太监把他放下,就退了出去。
偌大的庭院中央,只剩卫鸣一人,昏黄的灯火影影绰绰地照在他的后背上,阴风四起。
紧接着,两个宫女从屋里走了出来,强行抓着他的手在一张供纸上画押。
卫鸣吓得脸色惨白,不停挣扎,“你……你们干什么?救……救命啊!”
一个身影罩了过来,卫鸣仰起脖颈,脸色发黑地看着面前之人,扯着嗓子道:“贵妃娘娘,你到底想干什么?”
贵妃接过宫女递过来的供纸,冷漠地下令道:“卫鸣辱骂三皇子,对三皇子不敬,证据确凿,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令一下,卫鸣如遭雷击,一肚子憋屈,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贵妃娘娘,我要告你作伪证!”
“整个坤华宫都是本宫的人,你觉得皇上会信你的一面之词吗?”那张雍容华贵的脸瞬间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