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她的眼神有同情,有鄙夷,但绝对没有祝福,在他们的目光下,她一个人跨过了火盆,沿着红毯走向了王府大堂之中。
堂中宾客都是大臣和皇室中人,楚瓖宁手握着圣旨,站在离案台最近的位置,耐心地等待着新娘的到来。
对面的人群中,两个世家子弟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较矮的那个男子道:“那气质高洁脱俗之人便是圣女吧,没想到居然有幸能在婚礼上见到她。”
“圣女是婚礼的主办官,当然在这。”
见他眼中痴迷,高个男子推了推他:“收起你的口水,圣女岂是我们能觊觎的。”
矮子却是满嘴浑语,“如此美丽动人之人,真想把她关起来,好好享受一番。”
高个男子白了他一眼,“你敢对圣女抱有这种幻想,小心你的脑袋。”
司空寂隔着红毯站在楚瓖宁的对面,他目光沉沉地回头,盯着后面两个议论圣女之人,顿时起了杀意。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三殿下到。”
只见司空慕泽阔步走了进来,浓眉斜飞,发髻高高束起,依旧是一身墨色,似乎要把这墨色刻在骨子一般,气场强大到让所有噤声不语。
在众人的目光下,他一路来到两个世家子弟面前。
“殿……”
没等两人反应,司空慕泽便已狠狠掐住了矮子的脖子。
众人皆被吓了一跳,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什么,闹到这个局面,而高个男子却隐隐猜到了几分,忙埋头跪了下来。
但凡有内力之人都能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司空慕泽也不例外,楚瓖宁是他的……猎物,即便是猎物,他也不允许任何人用言语侮辱玷污了。
矮子脚离地,被高高支起,脸部涨得红紫,面目扭曲地说不出话来。
有个老官员见此状,脸色煞白,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跪下求饶,“三殿下,手下留情啊……不知犬子犯了何错,惹怒了殿下,还请殿下看到老臣的份上饶过犬子。”
司空慕泽却不为所动,戾气布满了这个厅堂,欲摧毁一切般。
“殿下。”
清洌的声音响起,他的心像被什么轻轻拨了一下,泛起了层层涟漪,他一转头,便对上了那双清纯的眼。
“今日是南安王的大喜之日,有什么恩怨,等婚礼结束再说。”
听到她的声音,司空慕泽瞬间冷静了些,甩手将人摔在地上,命道:“把人带下去。”
没等矮子回过神来,就被人拖走了,老官员吓得急忙跟了出去。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暗叹圣女的威力,竟能将喜怒无常的三皇子劝服。
司空慕泽在一处架着的水盆里洗了洗手,拿帕子擦拭干净,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随后又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来到司空寂面前,拱手贺喜道:“恭贺五弟新婚。”
司空寂回了他一礼,什么也没说。
“五弟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司空慕泽又四处张望了一眼,问:“怎么不见新娘子?”
旁边的管家忙解围道:“殿下,新娘已经到了,王爷腿受伤了,不便迎亲。”
司空慕泽勾唇一笑,洞察一切般看着他,“不能迎亲也罢,新娘是五弟亲自从南钺接回来,也算是弥补了一些遗憾,既如此,三哥便祝五弟早日康复,与王妃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司空寂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拱手回了一礼,僵硬道:“多谢三哥。”
司空慕泽笑了笑,转身直直地朝楚瓖宁的方向走去,站在她的旁边。
厅堂顿时恢复了热闹的气氛,楚瓖宁沉眸看了一眼紧挨在一起的衣服,往旁边挪了一小步,谁料他又靠了过来,小声地对她道:“再挪,就要挪到墙上去了。”
顾及到人多,楚瓖宁只好作罢,而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全都落在对面司空寂的眼里。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新娘到。”
众人齐集红毯两侧,往门口望了过去,只见新娘一身嫁衣柔软绯红,身段玲珑,头顶盖头,被人扶着步入了厅堂之中。
赵凝玉停稳脚步后,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马上就要和司空寂拜堂成亲了,这一刻终于要来了,她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盖头挡住了她的视线,目光所能及之处,便是脚下的红毯,她看不到司空寂在哪,也不知道他伤势如何,严不严重。
见司空寂无动于衷地站在那,楚瓖宁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