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老远就看见你跑过来了。”白芷白了他一眼,正色道:“钟姑娘起来了,说有要事叫主子过去。你说急不急呢?”
杜仲听了这话仍不肯让路,笑道:“呦,‘叫’主子过去?瞧你说的,到底是钟姑娘大还是主子大啊?你现在是不是把钟姑娘当成主子了?”
白芷脸色一变,冷哼一声:“谁把她当主子?不过是主子图新鲜,宝贝几天。何况一早就吩咐了,她的事都是要立刻禀报的,要不我怎么会巴巴的听她使唤?你这皮子紧的,瞧着主子这几天好性儿,也敢放肆了。当心我告你一状,说你打听主子私隐,看你还贫不贫。”
杜仲原本玩笑几句,没想到被她好一顿编排,站在那讪讪的,不知该怎的。杜衡虽只比他略长几岁,性子却沉稳百倍。见二人面色都不好看,忙道:“同为主子办事,何必为了一两句话伤了和气?杜仲说话不知深浅,还望芷姑娘担待。姑娘刚才的话也不合适,若被主子听见,怕是要一同问罪了。”
白芷低着头,想着自己一时气急,确实说了不该说的。杜衡又道:“姑娘不是要找主子吗?洛阳的陈家公子来了,现下正在里面。你要是这时回,便随我进去。”白芷道:“咱们这就进去吧。”杜仲默默的让开路,两人一前一后进院里去了。留他一人在原地纳罕:“我说错什么了?这女人真奇怪,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陈,不是鲜姓。但要说起东来镖局的陈家,说的便是冷易寒的母兄陈四海一家。有了这层血缘关系,加上是幼时玩伴,陈四海的大儿子陈济云顺其自然成了冷易寒屈指可数的朋友之一。
作为东来镖局的下一任继承人,陈济云虽然远不如冷面圣手威名显赫,却也不似他孤僻凉薄。近几年间,也随着镖局走南闯北,结交了十数好汉。走镖的,说白了算运输业,也算服务业。跟一个个雇主招呼往来,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强过常人。表哥有变,他怎会察觉不出?
陈济云悠悠的饮了一口陈年普洱,开口道:“听吴伯说表哥近日得了一个贵人,不知济云能否有幸一见?”冷易寒眉头微皱,随即想到什么愉悦的物事又舒展开来,也淡淡的饮了口茶,道:“吴管家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