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前安慰道:“只这一日。”钟希同“嗯”了一声,才听得他出门了。
睁开眼空洞的看着房顶,钟希同知道自己睡不着了。午膳时候,四婢过来伺候。她瞧瞧白芷的神色,似乎无异,趁那三人出去,悄声问了一句:“可有悔意?”白芷道:“无悔。”
二人说着,杜仲来了。呈上一封书信——同儿亲启,钟希同认得冷易寒遒劲有力的字迹。打开是一封短笺,上面只有两个字:安否?钟希同不觉微微一笑,看了看白芷,敛了笑意,提笔回道:安。仍旧装进那个信封,着他送回去。
话说不到半盏茶的工夫,杜仲又急急的跑过来。
钟希同展开一看——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对着八个字,静默了好一会。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白,不过是要从她回应里求得心安。钟希同如何不知?只是,看起来那样孤傲的人,也会缺乏安全感吗?
杜仲就立在门口,默默的等着。可是,这信要怎么回呢?
不是不知道表情的诗句,如今唐诗虽不可乱用,可前还有《诗经》《楚辞》,后还有宋词元曲。她大可回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然而提腕捉笔,却迟迟不肯落下。
若不能长久,怎不争朝暮?
写什么呢?‘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我几时思念他?‘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几时消瘦过?‘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是逃婚无去处吧?只愿君心似我心……不好不好。
钟希同摇了半天的头,心想:“不说虚情假意,便谈风月吧。”终于落笔道:门前梧桐叶落七十又八,粱间燕子未归家。桌前清茶饮一半,鬓簪海棠花。
写完折好,交给杜仲带走了。
白芷站在一旁,沉思了一刻,道:“若姑娘……”“不变,”钟希同打断她的话,道:“你好好准备去吧!”白芷不再言语,默默退下了。
不过说话的工夫,杜仲又来了。钟希同一惊,心里纳罕:今儿这是怎么了?展开一看,上只一句:应我洞房花烛后,日夜相对到白头。
作者有话要说:没什么想说的吗?为什么都没有人理我呢。呜呜,伐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