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术仰头一啸,抬起前蹄。钟希同就势靠在冷易寒怀里,“走吧!”她轻声说道。
冷易寒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如此亲密,一则当然是欢喜,另一则又觉得青天白日,虽是夫妻,在这官道上,男女共乘一骑有些不妥。
但又不想拂她的意,只好快些赶路。便是偶尔交叉道上路过一辆马车,或是几个骑客,他也要立刻下马。
钟希同看着他的样子发笑,冷易寒只得推说道:“坐的久了,走一走活动活动也好。”
钟希同看着他,笑而不言。
刚过午时,二人便到了古道镇。二人皆有意盘桓,便谁也不提赶路的事,只管打尖住店,饮酒练功。
☆、第42章 娇妻出逃夜遇险 老马识途主得福
钟希同的话比从前少了很多,对冷易寒却比从前温柔体贴百倍。一应饮食起居,都按冷易寒的习惯来。
冷易寒心中好生疑惑,又说不出原由,也就随她去了。
且说这一日行到归期镇,正巧赶上集市出来,人来人往,热闹的很。二人下马执鞭,徐徐而行。钟希同拉住一位老乡打听:“请问这集市何时散呢?”
那老农回道:“今日不散,到明个儿夜里,做买卖的人才回家去呢!”钟希同道了声:“多谢!”心中便有了一个主意。
晚膳过后,天已经黑了。钟希同立在窗前,喃喃自语道:“咱们今天路过的集市,现在还没散呢!”说话间,不时用余光瞟着在床上打坐的冷易寒。
见他置若罔闻,干脆坐在他身边念叨:“你这么严肃的一个人,一定缺少那种狂欢的乐趣。不如去体会一下,丰富一下生活嘛!”
冷易寒睁眼瞧了瞧,笑道:“如此说来,你竟是为了我好。”
钟希同眼睛瞪的圆圆的,道:“可不是嘛,你还不领情。”
冷易寒思忖了一番,正色道:“不是不领情,只是我的同儿突然对我这般温柔,我觉得难得的很,倒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受宠若惊’吧!”
钟希同见他脸上全无戏谑的神色,这句话倒像是在心里压了许久一般。他未曾抬眸,不知钟希同在刹那间转了神色。握了握她冰凉的小手,兀自沉吟道:“同儿,你待我这样好,我定不负你。”
钟希同一听这话,满脸愧色顿时变成了愠色,丢开手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别人不过是说两句好听的话,你就当人家是好人了?说不定那人心里想着怎么刻薄你、算计你。你这样,叫我……”
一时不知如何说下去,急得泪盈于睫,连忙背转身去拭了。冷易寒在她身后将人环住,无从劝解,过了好一会方闷声道:“我知道一定是我惹你生气了。可是,你得告诉我,哪句话是你不愿意听的。免得下次又让你这样难过。”
钟希同啜泣着,哭道:“你没错,是我错,我恼我自己。我更年期提前,荷尔蒙失常,内分泌紊乱,月经不调。我……一颗心掰了八瓣使,真要把我累死了。”
前面几句,冷易寒尚且听得懂。到了后来什么期,什么盟,什么经,一概不知。只想着要她丢开眼前的心思,真真把人带到了集市上去。
华灯初上,夜市里人生鼎沸,物事琳琅。且不说众人如何摩肩接踵,各色小贩如何南腔北调,单是活物市一块,贩骡马、贩家禽、贩各类鸟兽虫鱼的小摊已经叫人应接不暇。
二人从头走到尾,钟希同忽的停步,开口道:“我想要一开始咱们看见的那个风车。”
冷易寒道:“你既然喜欢,我们去把它买下来就是了。”
钟希同揉了揉发痒的眼圈,道:“我累了,你去买吧。”
冷易寒只当她要支使自己解闷,只道:“那你便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钟希同‘嗯’了一声,那人便一转身,湮没在人潮里了。
钟希同隐隐的叹息了一声,瞥了眼去路,还未挪动脚步,忽然被人握住了手腕。
那人道:“忘了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红色,红色好看。”钟希同仓惶作答。
那人笑着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再次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钟希同赶紧制止住鼻间的酸楚,快步奔到一个卖马的小贩跟前,也不问价格,从怀里摸出二十两银子丢给那小贩,道:“我买你一匹马。”说着便去解缰绳。
那小贩赶紧起身,连忙道:“姑娘,我这匹马只要八两银子。但却不单卖,你看我这儿有两匹马,一黄一红,都是家里自小养大的。只因母亲病重,才不得已卖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