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白饭的?”一面忙忙地扶了鸳鸯琥珀往潇湘馆去了。
一时到了潇湘馆,王夫人已经在那里了,宝玉和黛玉站在那里都低了头不语。贾母看黛玉面色苍白,脸上又是泪又是汗,连头发也沾湿了,那穿的浅粉色对襟纱衣纤薄飘逸,越显得她弱不胜衣。宝玉也是,一身的衣裳已是湿透了。王夫人又把那砸了的玉与铰了的穗子拿与她看,面上似有怒色,贾母叹气道:“什么事儿,闹成这样,兄妹两个拌嘴,怎么这般胡闹?这是可以拿来拌嘴使性子用的??”又问是为了何事拌嘴,两个却都无话,便叫过袭人和紫鹃来,当面说了一顿。她两个也不敢辩驳,只得听着。一时王夫人拉了宝玉出去,贾母吩咐紫鹃给黛玉打水洗脸,看她歇下了方回去了。
待回去了又不放心,又打发人到怡红院和潇湘馆探视,回来的人都说无事只得罢了,少不得又将紫鹃叫了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紫鹃见贾母叫人来了几趟,心下分明,又见黛玉也不安歇,翻来覆去只是落泪,脸上话里也隐约透着自悔之意,少不得又说了几句,待她歇息了方去回了贾母,将事情经过一一说明。
“真没什么大事的,老太太还不知道么,这二爷和我们姑娘自小一块长大,也常时不时地拌几句嘴呢。”贾母道:“这话只说了一半,他们拌嘴是有的,从小儿至今闹过多少,可哪曾闹成这样过?这里没外人,鸳鸯也是放心的,你快说了实话!”
紫鹃见如此,知道不好瞒了,方低头把黛玉调侃宝玉要得“好姻缘”的话说了,又道:“也是姑娘的不是,不该说这些话,宝玉既生了气,难免嘴上也利了些,姑娘反驳了几句,宝玉便要砸玉,姑娘一时哭了受不住,便把那吃的解暑汤都吐了出来,宝玉才好些。好容易消停了,那袭人又说:‘你不看别的,就看看这玉上穿的穗子,也不该同林姑娘拌嘴。’姑娘听了,越发生气,便把那穗子给铰了几段。正闹着那太太就来了,再后来老太太也来了。”
贾母略一沉思,道:“袭人么?”鸳鸯和紫鹃也不说话,只听着她,待好半晌又问,“太太可对黛玉说什么了?”
紫鹃摇头道:“并没有,太太只拉着宝玉说不是,并没有说姑娘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