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病,可严重么?你这个太太是怎么做的?”邢夫人嗫喏无语,当着众人的面更是红透了老脸,半晌方道:“孙家的人只说是风寒罢了,又不让见,告诉了老爷,老爷没说什么,我也没法子。”
贾母只气得脸都白了,只转头去问来的人:“孙家来的是谁?”那人只摇头不知,众人只觉更加不祥,皆摇头叹气。独黛玉恍若不知,笑道:“今儿竟这样巧,自我回了家,竟未见过二姐姐了,凤姐姐快请了来这里,我也见见。”
贾母便叹道:“罢罢罢,去带了二丫头来吧!”凤姐儿答应着去了,黛玉见贾母愁眉深锁,便道:“今儿二姐姐回来,外祖母也该高兴才是,怎么……”贾母瞅一眼邢夫人王夫人等,而后叹一回,道:“我的儿啊,你到底年轻不知道,二丫头她只怕是……”口中说着,眼中不由落下泪来。
话音未落,却听外面凤姐的笑声由远而近过来,众人不由面面相觑,竟见凤姐携了一个盛装丽人进来笑道:“老祖宗看看她是谁,可还认得么?”
众人便顺她所说看去,只见那人头上挽着望月髻,簪着赤金累丝飞凤簪,斜挽着赤金寿字挂珠钗,身上穿的是簇新的瑶红色百蝶穿花掐金对襟褙子,下系着榴莲色遍地洒金裙,温柔沉默,观之可亲,不是迎春还是哪个?
众人不由又惊又喜,前番见过迎春模样的姐妹们更是惊诧不已。不过短短一月的□夫,原来归宁而来便哭哭啼啼满身皆伤的迎春竟换了个模样,衣着鲜艳不说,更是容光焕发起来。
迎春先上来给贾母请了安,而后又欲给黛玉行礼,黛玉忙扶住了笑道:“我们姐妹之间,还客气什么?”迎春红了眼,道:“我如何能与她们一样,我……”黛玉忙道:“二姐姐糊涂了,你便是嫁了,也是外祖母的亲孙女儿,也是贾家的女儿,还能怎么不一样?”说罢一手轻拉了迎春一下。
迎春也不是糊涂人,当下也明白了,只得收了泪笑道:“是,好妹妹,我可想煞你了,原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见你,谁想竟有今日!也是托你的福!”一面说一面哭个不住,黛玉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也不由落了几滴眼泪。贾母见两个孙女儿这般,不由也落下泪来,一边一个搂了哭道:“我的儿啊!只愿你们永远如今日一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我便是立时死了也情愿!”众人在旁也无不颜面泣涕,也自有人上来相劝。好一会儿方才好了。自有丫头打水上来与她们洗脸匀面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