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和王夫人不由都变了脸色,贾政道:“母亲,可有这么严重么?”
贾母冷笑道:“宫中是什么地方,便是走一步路也恨不得前后看一万次才够小心,娘娘在里边有多少人眼红,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平日里便是鸡蛋也挑出骨头来!你倒好,生生的竟把把柄往人家手里送。”
王夫人哆嗦了一下,除了肿起的地方,余下皆是惨白的,说道:“媳妇不明白,这事……”
贾母又道:“宫中的规矩,严禁妃嫔与外界私相传递,沆瀣一气。虽然这事各家都有,人人都在做,不过是仗着别人不知道,或是虽知道却没有证据罢了。你如今倒好的很!瞧瞧你做的蠢事!”
王夫人此时方知,连滚带爬地扑到贾母身前,哭道:“那,那咱们去求王妃,今儿这事儿只要她不说,没人会往外说……”
贾母嫌弃地看她一眼,道:“你凭什么认为她会不说?你算计了人家,还要把三丫头送去跟她分丈夫,她凭什么要帮你守口如瓶?”说着也不由落下泪来,道:“可怜她怀了胎,还要被你这样气。若是她又个好歹,你看北静王府饶得了哪个?你以为北静王温文尔雅,太妃又和睦慈善,便以为他们是吃素的,别忘了北静王府可是已军□起家的!若玉儿真有个好歹,便砍了咱们府里上下几百口子的脑袋也不够他们出气的。再有,太后最恨这个,一旦知道元丫头这样大胆,眼线竟放到她身边去了,哪里能容得下她?圣上侍母至孝,更不必说了。咱们家只怕离抄家不远了。”
王夫人此时方知事情严重,当下三魂去了两魂半,七魄也已出了窍,半瘫在了地上,喃喃道:“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忽地又眼睛一亮,攥着贾母的下摆道:“把三丫头立即送过王府去,再不然,还有四丫头,北静王正值年少,哪里不爱腥的,只要他欢喜了……”
话还未说完,便被贾母当头啐了一口,骂道:“糊涂种子,我真不知你怎么生出娘娘和珠儿宝玉来的!宝玉说女人嫁了人就由珍珠变作了鱼眼睛了,看来你就是那活生生的典范!——北静王是什么人?那北静太妃是什么人?那才是正宗的皇亲国戚!你这么多年的日子都是白过了的么?北静王府为何人丁单薄,当初你都是经过见过的,怎么就忘了十多年前北静王府的事?——这等愚妇,若不是看娘娘面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