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那你倒是说说,这玉好好的怎么就丢了?”宝钗咬牙摇头,道:“就中原因,媳妇实在不知。”贾赦冷笑道:“好一个不知!竟就推得一干二净了!”
那边贾政听说宝玉的玉丢了,也不由呆了一回,他虽迂腐,但也比贾赦多些思量,当下暗道:素日我总说这顽徒生的不祥,今儿可算是应验了!就这玉一丢,便生出这样多的事来,先是娘娘,然后便是老太太!当下本欲斥宝玉几句,却又见宝玉痴痴坐在一旁,一声不言,一声不语,于厅中烦杂一概不知,恍若痴儿。又思及贾珠早逝,自己如今不过剩了他一个嫡子,这玉既是他胎里带来的,定与他是相通的。玉既丢了,只怕他也不好了。思及此,不由将厌烦之心转做了同情之意,又听得贾赦这般斥责宝钗,虽不甚待见她,却也不好不说话,便道:“罢了,她还能偷这个么?还是正经着人找去要紧!”
贾赦哼一声,只得罢了。
邢夫人冷笑一声,道:“只怕不是偷,许是人家命理带克,生生将宝玉给克着了,那玉替宝玉应了劫,便没了……”
贾政“嗐”一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邢夫人冷哼一声,只得罢了。
梦园黛玉卧室之内静谧无声,太妃与水溶蹑手蹑脚地走进门时,紫鹃正在往紫金熔香炉里放安神香,见他们那个样子,紫鹃忍不住笑,又怕吵了黛玉,只忙掩住嘴。
水溶往里张望了一回,轻声道:“怎么还没醒么?”紫鹃道:“还没呢,这一觉长的很,竟睡了足有三个时辰了。”水溶蹙一蹙眉,太妃道:“太医说是玉儿生产之时太耗元气,总要好生歇着,再好好调理方能回复。你且别去吵她。”
水溶“哎”一声,终是不放心,道:“我瞧一眼,就瞧一眼,一定不会吵着她的。”太妃和紫鹃皆忍不住抿嘴一笑,见水溶提起袍子下摆,继续轻手轻脚至黛玉床前,凑近看了一回,而后又轻轻帮她掖了掖被角。但见她安稳枕于床榻之上,一头青丝披了满枕,眉间似还有一丝疲累,但嘴角带笑,睡得甚是香甜。当下水溶不由心中一动,便索性坐在了床前的脚踏上,静静看着黛玉,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