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语收好银针,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起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中年男子,心有愧疚地说:“胡叔叔,令堂已然病入膏肓,非药物所能医治,我能做的也只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延缓老人的痛苦……”
闻言,男子瞳孔收紧,双腿一软,瘫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呢喃着:“娘……”
这时,一旁的牧尘走上前说:“可否让在下把一下脉?”
男子一愣,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
少年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透出几分轩昂不凡,虎背熊腰的身躯穿着一身银白铠甲,显得十足的威武霸气……
他看起来像是出身显赫的王公贵族,也可能是年少有为的军官将领,当然,你要说他是个草菅人命的屠夫,男子也可以勉强接受……反正就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妙手回春的大夫。
男子惊愕之余,又看了看一旁的花不语,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后者沉吟了片刻,还是默许地点了点头……
征得同意后,牧尘坐在床边为老人把脉……良久,他收回把脉的手,双指禁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果然……
和花不语描述的病症一样,这里的村民患上了可怕的怪病,一种一旦发病,便无药可医的不治之症!
牧尘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胸口沉闷得就要喘不过气,仿佛心在滴血……
牧尘唤出小黑,后者悄无声息的化作一道黑雾潜入老者的身体;很快,小黑利用主宰微生物的能力如同黑洞一般,将老人体内那可怕的病毒吞噬殆尽……
然而,病毒在老人的体内已经蛰伏了许多年,发病之时,身体的各个器官早已千疮百孔,近乎衰竭。
牧尘与花不语交谈了几句,开了一些药,随即对男子说:“抱歉……我能做的也只是为令堂延缓一些时日,若你仍有未尽的孝道,不妨多陪陪她吧。”
闻言,男子感激涕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牧尘连忙将他搀扶起来,寒暄了几句后,率先走出了屋子;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萦绕在他的心头,已让他感到情难自控……
过了一会儿,花不语也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轻声唤道:“牧尘公子……”
牧尘抹去眼角的泪痕,回过身牵强地笑了笑道:“我没事,走吧,我与你一同出诊,说不定还能帮上一些忙。”
花不语感激地点了点头:“嗯!”
整整一个下午,牧尘和花不语出诊了二十多户人家,同样的病因,病况也大同小异,发病的大多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也有一小部分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那些年纪较轻、抵抗力稍强的患者,在牧尘和小黑的携手救治下,除去了体内的病毒,病况也乐观了许多,再由花不语抓药调理身体,健康状况差不多也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标准。
直到入夜,筋疲力尽的两人才结束了忙碌的出诊,返回住所;药老和燕瑜已经做好了饭菜,看到他们回来,连忙招呼他们坐下。
晚饭谈不上丰盛,只有野菜和鱼肉,外加一盆番茄鸡蛋汤,可这已经是这个贫穷的村落里不可多得的佳肴了。
这段时间,由于药老师徒二人无偿为村民义诊,村民们为表感激,时常会为他们送来吃的,甚至还有不少赶集的猎户会专程为药老买酒回来。
因此,他们倒是不用为填饱肚子而发愁,专心致志地为村民们采药治病即可。
吃饭时,牧尘对花不语的医术惊叹不已:“不语姑娘年纪轻轻便习得了【以炁行针】,着实让在下叹为观止!难怪村民们都称你为药仙,如此医术仁心,只应天上有。”
药老附声大笑,似乎对自己的徒儿很是骄傲:“这小妮子机缘不错,几年前竟自行参悟出炁源,加上她天资卓绝,聪明好学;只怕再过几年,我这神医的名头便要易主了。”
花不语被夸得很不好意思,小脸微红地道:“过奖,与妙手回春的牧尘公子相比,小女子倒是显得相形见绌了。”
牧尘尴尬地笑了笑道:“其实凭我的医术也束手无策,能救治这些病人,主要还是依赖于这小家伙的主宰病毒的超能力。”
说着,牧尘唤出小黑,给它夹了一块鱼肉,看它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宠溺地抚顺了它黢黑的毛发。
药老看着其貌不扬的小黑猫,又想起两人说话的重点,不由得大惊失色:“村、村民们……治好了?”
花不语振奋不已地说:“嗯,除了几个病入膏肓、器官衰竭的老人,其他患者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