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你生的种什么德行你心里没点数吗?不是读书的料非要学人考功名,狗嘴里吐不出个象牙来!”
“好好好,薛平说是你推他下的稻田,起初我还不信呢,看你这张嘴这架势,是你没错了吧,我要拉你去报官,让知县大人判你为奴,这辈子你都别想好!”
“那是他自个摔下去的与梧桐何干,咱们碰都没碰他一下,你们休想讹诈我们!”杉桐忍无可忍地骂出声来。
梧桐欠身挡到三姐前头去,冷笑反问,“县衙是你家开的啊?还是知县大人是你亲戚啊?你说判奴就判奴?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都是一丘之貉,蠢钝如猪,想拿这些话吓唬别人,也等你那宝贝儿子考取功名再说呗,但是要快啊,陈芝麻烂谷子的官司也是有时效的,过了再提,滥用职权,乌纱帽难保哟!”
吵架只求赢,谁管他有没有时效呢!!
杉桐得意地呵呵,双手环胸,“就他那样的还想考功名,咱大夏朝人才济济,你家这歪瓜裂枣就算是考到八十都当不上官儿。”
“你,你们——”
张寡妇气得怒发冲冠,胸膛剧烈起伏,一开始在门口叫嚣犹如一只战胜的花公鸡模样,现在就只剩了母鸡最后那招翅膀胡乱扑扇。
她现在就恨不得冲过去,咬断这两个赔钱货的脖子,若不是彭氏那只扫帚在虎视眈眈的话。
骂不过赔钱货,还骂不得李大富么?
“你倒是说句话啊死鬼,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她咒咱们儿子当和尚,那你还要不要薛平给你传宗接代,光宗耀祖了?!”
气死她了,她就薛平这么一根独苗,付诸一生心血只为让儿子走上仕途,可以说她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是在为薛平铺路,包括嫁给李大富!忍辱负重含辛茹苦半辈子,她的儿子就必须考取功名也一定会考取功名的,她怎么能容忍这些在将来要跪舔她和她儿子鞋面的贱民这般羞辱?
李大富也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失神,直到张寡妇的拳头如星雨般砸在他身上了,被砸的痛了,吼骂着三字经,抬脚冲过来抓梧桐,彭氏严阵以待的扫帚枝杈就那么“哗哗”往他身上打。
张寡妇瞅准时机,绕过李大富就冲到梧桐面前来,高举手臂——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落在了张寡妇的脸上。
所有的争吵打斗都在一瞬间中止,四周鸦雀无声,唯有树上知了唱着,“死撩死撩死撩……”
不知过去多久,张寡妇难以置信地僵硬地扭动脖颈,看向另一侧掌掴她的人。
是凌月。
片刻后,张寡妇突然发出一声尖锐叫喊,指骂着惊呆了的男人,“李大富,你他娘的孬种,你说过这辈子不让我受这破女人的气,现在算啥,她打我,你给我打死她,否则今日你就别想再上我的床——呃——”
话音最后,又是一道巴掌扇在张寡妇脸上。
这一道巴掌是梧桐打的,虽然力道还欠缺少少。
在众人都来不及反应时,梧桐又将张寡妇一把推了出去,“姓张的我告诉你,你跟这个恶心男人之间的事,少当戏那么演出来,跑到我家门口唱什么不让他上床不让他下床,你以为你能恶心到谁啊?勾栏院里的妓子都比你讲点脸面,还他不让你受气,他算老几?”
“梧桐!我可是你爹,反了天了你!!”李大富目眦切齿地怒喝,要不是抱着要歪倒下地的张氏,他定要替李家列祖列宗教训这些刁蛮的小赔钱货。
梧桐不过冷笑,厉害,这会又想起他是她们的爹了?
“我打的又不是你,反什么天?再说,你算我哪门子的爹?从三姐到柳桐,自打咱们出生之后,你抱过我们一次吗?我们吃过你李大富一颗藜一口水吗?你家的族谱有我名儿吗?你应该好好地记牢,咱们和你没关系!!!想来捞好处了就是我爹,不好意思,我没念过书,是不懂孝道礼义廉耻的,咱们女孩子讲究无才便是德,三姐,舀瓢粪过来,他们不走就泼死他们。”
“好嘞!”思桐脆生生地应,高兴得不行,一路呵呵呵急奔向茅房,好像就不是去舀粪水泼人,而是去捡钱一般。
不多时,三姐拿着潲水长勺,挑着粪来了。
李大富不可置信外加万分震惊,这还是他所熟知的中看不中用的小赔钱货们?
一个个的,就跟换了个芯子似,喊打喊杀!
尤其是梧桐,前几天不是说病入膏肓了吗?怎么又中气十足在这叉腰骂人了?听她方才一番说话,条理清晰口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