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定国听她讲完原委,也没有愤怒,只是叹了一声:“嫂嫂,你糊涂!”
王盈秀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费定国:“嫂嫂是糊涂,但是你要嫂嫂怎么办?他是你大哥留下的唯一骨肉,如今已经成了废人,难道就由着他这样堕落下去吗?”
费定国面色沉凝,犹豫了一下,道:“但是嫂嫂也不该走上这样的歧路啊。”
“好了,不要说了。”王盈秀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事情已经发生了,没能杀了他们两个,也许是他们命不该绝,才儿与他们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语气略微加重了几分:“不过,他们两个必须离开侯府,这样才能根治才儿的心病。”
费定国闻言,一脸情急:“嫂嫂,这不是我们侯府的待客之道。”
王盈秀却是一脸决然:“你既还肯叫我一声嫂嫂,那这件事就由我做主,老爷回来后,我自会给老爷一个交代。”
费定国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如果爹在府上,断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王盈秀见费定国拿老爷压她,可就动了真怒,脸一冷,道:“要么他们两个离开,要么我和才儿离开,没有第三条路!”
听她语气决绝,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费定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一眼费荫才,又看一眼宁富生与杨箫,只能摇头叹气。
宁富生一直不插口,一方面是不想置喙他们的家事,另一方面则是不知如何开口向姨父辞别,毕竟刚发生这样的事就来告别,多少有些责怪之嫌。
这会儿王盈秀提出要他们两个离开侯府,正好给宁富生找了个离开的理由。
因此,他略一沉吟,便开口说道:“姨父,我和杨箫正打算出去闯闯,长长见识。今日便向姨父辞别,日后再来拜访姨父姨母。”
就在这时,忽听得后堂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生儿要离开了吗?”
随即,只见慕容莹从后堂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菁菁那个小丫头。
宁富生向慕容莹行了礼,道:“是的,姨母,我和杨箫打算出去历练一番。”
慕容莹脸上露出伤感的神色,好一会儿才道:“是怪小姨照顾不周吧?”
宁富生知道她这话是故意说给边上的王盈秀听的,偷瞟一眼王盈秀,果然就见她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不过,这时候倒也不必计较这些,忙做个笑脸道:“姨母说笑了,外甥是真心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增长见识。”
慕容莹的话说得比较含蓄,但菁菁那丫头却是个心直口快的,她跑到王盈秀身边,挽起她的手臂,娇声道:“伯母,不要赶他们两个离开,好不好?您最疼菁菁的。”
这小丫头,果然是有些天真呢,平时她当然疼你啦,可这事关系到她儿子,她再疼你,也不可能胜过疼自己儿子吧?
王盈秀沉着脸,把菁菁的小手甩开,扭过头去,根本不理她。
菁菁又跑到费定国身边,抓住他的手,几乎就要哭了:“爹,菁菁不要他们离开,菁菁不要箫哥哥离开。”
费定国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胡闹。”再无下文。
菁菁气得脸蛋儿通红,将他的手猛地一甩,复跑到慕容莹身边,委屈巴巴的叫了一声:“娘。”
慕容莹抚着她的头,脸上露出慈母特有的笑容:“他们两个都是要做大事的人呢,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的。”
菁菁急得顿足:“我不管!我不管!”
小丫头闹归闹,宁富生和杨箫还是拜别离开了。
菁菁又哭又闹,想要上来扯住杨箫,却是被慕容莹拉住。
费定国送两人出府。
到得府外,菁菁那丫头却也含泪跑了出来,站在侯府大门前,带着哭腔道:“箫哥哥,我们的比试还没有结束呢,你要记得回来跟我比剑的。”
杨箫给她回了个笑脸:“要做大女侠,可不能哭哦。”
菁菁立即把手往眼睛上一抹,泪脸上泛开一缕甜笑,用力点头:“菁菁不哭。菁菁等你回来。”
她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
杨箫与宁富生向东而行,十多天后来到天水郡。
这天正午,两人在路边一个小茶棚歇脚,要了一壶茶。
正喝着茶,突然听到旁边桌上,两个作江湖人士打扮的男子聊着一件趣事。
只听其中一个说道:“听说了吗,前几天夜里,天绝山脉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