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你知道刘善人的女儿吗?”
大牛家里男丁多,除了种田还给一些富贵人家干一些杂活。
李姜抱着试一试的心理问道,本来没觉得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然而惊喜来得格外突然。
“你说刘芸娘?”
大牛一拍脑门,想起了昨天从父兄处听来的消息。
“你大兄不是跟刘芸娘说上话了么,昨天在田里,还有家丁亲自下地找了他!”
后来大牛才知道,原来那些家丁是刘家的人。
李姜撑着下巴,双眸都亮了,“跟我说说,昨天发生什么了!”
就算是旱了,也有些作物是耐得住,所以百姓们该上地里干活还是得上。
太阳没那么毒辣的时候,百姓们举起锄头起落,其中就有李擎劳作的影子。
在这样满是土腥味的田里,三四个衣着比普通人看起来得体许多的家丁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家丁扯着嗓子喊,“李擎,谁是李擎,出来!”
大家都知道李擎不受李奶奶待见,以为他又被卖去了刘家当下人。
可后来没多久又见他回转,百姓们这才打消了去给李守财通风报信的心,这也使得李姜今天才知道这件事。
“那你怎么知道大兄跟刘姑娘说上话了?”
大牛信誓旦旦道,“我兄长可是亲眼看见了,这还能有假?”
大牛家的田地在地势较高的小丘上,那天大牛哥站在小丘上,远远望见了李擎站在一个轿子前说话。
那轿子可不就是刘善人花了重金为女儿定制的,因为太稀罕,村里有不少人认得它。
想起银手环,李姜试探着问,“那刘姑娘有没有给我大兄什么东西?”
大牛挠挠头,“这哪儿能够知晓,不应该去问你大兄吗?”
听了这话的李姜算是松了口气。
银手环的事还没有外人知道。
毕竟村里人多耳杂,指不定传出去能有多离谱。
不过问题来了,刘芸娘为什么主动去找李擎呢?
问到这,大牛就一问三不知了。
没得到答案的李姜回了家,在门前的台阶上坐着,等待李父回来。
当时让爹跟着李擎去刘家,可不是为了给李擎撑面子那么简单。
另一边。
李父原以为自己的身份会被刘善人看扁了才是。
可出乎意料。
从被下人请进门,再入厅堂里坐下,一切都顺利的很。
甚至还有婢女给他们上了茶!
这时候的茶水可珍贵的紧。
李父舔舔干涩的嘴唇,瞧着茶水又心动又懊悔不已。
若知如此,就该带上媳妇和闺女一起来了,至少还能有口水喝!
“李贤侄来了?”
话音一落,一道臃肿的身影径直走进厅堂,从装束来看,想必这位就是刘善人了。
李擎闻声起身,“多有叨扰,还望刘善人不要见怪。”
刘善人一脸富态,笑容和蔼,像长辈一般拍了拍李擎的肩。
“李贤侄无需与我客气,将来都是一家人。”
李父还没开口,就惊得说不出话了。
事情与他所想的不太一样啊。
惊讶归惊讶,只要事情进展顺利就好。
得知李擎来意的刘善人表示蹙眉,“都这个时候了,县太爷还收粮食?”
李父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开口,他从怀里掏出衙门的文书。
“这是官府的文书,刘善人请过目,村子里最后一口井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没了水有粮食也没用,不如卖给官府换些银子。”
“你们是打算离开这里了?”
刘善人脸上划过忧虑,又问,“离开了李家村,还能去哪里?”
故人安土重迁,让他们离开故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李父深知这个道理。
“往北边走,那里不缺水!”
李擎也点头,“北边幅员辽阔,西临广阔的草原,东边是海,种不了田就养牛羊和打渔,百姓们总是可以找着出路。”
这番话似乎打动了刘善人,可他依旧皱着眉头。
李擎知晓他担忧。
刘善人忧心之事也是自己所忧心的。
大燕朝的京城也在北边,如今几位亲王拥兵自重,联合了一些藩镇盘踞一方,也不知何时就得打起来。
到时候战火连天,再加上干旱……
如果他们走得早,说不定还能避开战乱。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