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对着李四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然后转头对着赵文忠说:“县太爷,这里只有小河村的村长,张员外却不在。”
赵文忠环顾着眼前的人,眉头一皱。
“朱村长,张元正怎么不在?”
朱村长闻声,心里一个咯噔。
他咬咬牙,心里恨上了员外郎。
要不是张员外对他打包票说县太爷绝对不会来。
自己怎么敢让朱二前去李家村抢水?
“回县太爷的话,张员外估计在家里,我这就给您带路。”
朱村长眼珠子一转,既然张元正骗他在前。
那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师爷看了眼脸色谄媚的朱村长,冷哼了一声。
“算你识相,还不快带路!”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走进小河村里。
朱二不敢再造次,本来想趁着机会偷偷跑了。
却不料被李家村的人死死盯着。
隔着远远的人群,朱二看了眼走在前头的李父一家子。
心里懊悔极了。
这李守财到底是什么人?
这还是他朱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踢到铁板!
张员外府。
屋子里酒香弥漫,靡靡的丝竹声在梁上环绕。
这里恍若与世隔绝的享乐之地。
张员外眼神猥琐,上下打量着身前跳舞的女子,神色间划过贪婪。
“嘿嘿,好!把腰扭一扭!”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渐渐要盖过丝竹声。
张元正一阵烦躁,指挥身边的下人道:“你去外面看看,发生什么了如此吵闹!”
“哐当——”
破门而入的声音吓坏了屋里的人。
尤其是那些奏乐和起舞的歌姬。
“啊——”
女子们的惊呼声乱作一团,张员外酒都吓醒了一半。
“是谁!竟然敢擅闯我张员外府……”
衙役们按着腰间的佩刀鱼贯而入,最后是管着官袍的赵文忠。
闻着醇香的酒气和令人食指大动的饭菜香,赵文忠眼神一冷。
他上前几步,看了眼张元正桌上摆着的山珍海味和各种瓜果,声色不由得冷峻起来。
“好,好你个张元正!”
张员外看清来的人是谁之后,震惊得两眼发直。
李姜走进来都被眼前的奢靡景象吓住!
他们一家子吃饭都吃不饱。
这个张员外大鱼大肉也就算了,居然还有新鲜的瓜果吃?
真是万恶啊!
张员外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站起来,灰败着一张脸问道:“赵,赵大人这么晚了,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赵文忠脸色阴沉的开口,“朱村长,你来说!”
来的路上,为了摆脱身上的责任,朱村长来了个过河拆桥。
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不说,话里还隐约的暗示这一切都是受张员外的指使。
朱村长从师爷身后走出来,很快交代了张员外是怎样指使朱二去李家村抢水的细枝末节。
张员外听了一半,勃然大怒:“你血口喷人!”
他看向赵文忠,眼神里满是恐惧:“赵大人,您别相信他的话,这个老东西撒谎!”
“好,暂且不提抢水这件事,本官问你,下河干了这件事你为什么没有上报?”
赵文忠脸色铁青,他怎么会不明白张元正心里在想什么?
按照水务司的预测,小河村的河流本该在一个月后才会彻底干涸!
可怎么现在就干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张员外是负责管理这条河的人,无非是生怕这件事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自身因此受到责罚罢了!
可河流突然干涸,影响的就不只是小河村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影响到周边甚至整个府州的水务!
这么大的事情,张元正居然胆敢瞒下去!
赵文忠不知道要骂张元正愚蠢还是胆子太肥。
师爷在一旁擦着汗,赞许看了眼一旁的李父。
幸好李父来得及时!
但凡李父犹豫上些许时间或者明天才来,这件事都得像星火燎原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到时候遭殃的是百姓,朝廷又拿不出银子。
毕竟五爷之前可有私自开放粮仓的前车之鉴。
到时候苦的可就是他和千辛万苦招揽而来的门客了。
“赵大人饶命,赵大人饶命,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