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格外静谧。
隔了许久听到三两声鸟叫。
山里的气温比村子里凉快多了,李姜热出了一身的汗很快干了。
没了寻宝雷达只能靠自己。
好在老头给的那本书挺有用。
李母收获了不少新鲜的野菜和野果。
甚至还让李姜发现了一些何首乌。
碍于有其他人在,她们没敢开挖,只是在一旁的树上做了记号。
不过再往深林里去可就没人敢了。
“守财媳妇,就到这吧,村子里的猎户说在往里进就危险了。”
李母掂了掂篮子:“那好,咱们回去。”
她一边走一边寻思,不行就傍晚的时候带上火把,叫上老李一起来把这何首乌挖了。
上次带她到刘府的方氏也在。
方氏凑到李母身边。
“守财媳妇,今天挖的野菜都不错,还得多谢你带我们进去。”
李母正愁着该怎么跟方氏搭话呢。
真是来了瞌睡送枕头。
“哪有,是这山好,长出来的东西也好,就是可惜没挖到什么好东西,不能卖了换钱。”
方氏一愣:“前些日子听说你们得了县太爷的赏赐,怎么还会缺钱呢?”
李母想了想,拿李擎当起了挡箭牌。“这不是家里有个大侄子吗,想着总在地里刨食能有什么出路,不如送他去读书,可家里的一点儿钱哪里够?”
“读书确实得用不少钱。”
方氏说着,不由得感叹李家真不愧能入县太爷的眼,人家的眼界就是不能比!
想起了什么,她又道:“对了,守财媳妇,你可会裁布和女工?会的话来刘府帮忙,刘府这会正缺人呢。”
李母一听乐了。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李母想着,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女工什么的应该不难。
她还没开口,李姜却一口应了下来。
“方姑,我娘女工可厉害了,家里的衣衫全是我娘负责的,你就放心好了!”
听着李姜稚嫩的童音,方氏笑容浮上脸庞。
李母也在一旁浅笑,心里也多了份疑虑。
“刘府之前不是有女工,今儿怎么突然缺人了?”
方氏脸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这不是因为刘家小姐快要及笄了吗?”
“小姐可是老爷唯一的孩子,那不得大操大办,及笄礼那天的衣裳都置办了好几身,这不就缺人手了吗?”
想起府里听来的消息,方氏感叹李守财一家还真是不简单。
一个李守财的了县太爷赏识,一个侄子李擎又是被刘老爷看好的人。
那他们飞黄腾达的日子岂不是指日可待!
李姜嘶了一声,急忙问:“方姑,刘家小姐几月办及笄礼啊?”
“就在五月初,这不快了。”
如今是三月中旬,李姜屏息,就剩一个月多月的时间了。
李母恍然大悟,看了眼身旁的姜儿。
“原来是这样,多谢方姑告知。”
到了山脚,方氏看了看天色。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这样,守财媳妇你现在家里等着,我会去问问府上的管事,有消息了再跟你说。”
李母点点头:“也行,那我就先道声谢了。”
一路上,李姜忍不住嘀咕。
“及笄了岂不是就要议亲了?”
大燕朝的女子及笄就相当于现代的成年,一及笄就意味着女子可以谈婚论嫁。
她要是再不抓紧,李擎就不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了。
其实在与不在,倒也不要紧。
要紧的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没可把握让李擎对她们一家子放下仇恨。
若是不能继续经常往来了。
谁知道李擎会不会想起往事,然后背地里报复他们。
一个无依无靠的人一步步爬上万人之巅,不够狠怕是做不到。
李母也叹气。
“是啊,万一刘善人看重李擎,把他带在身边当成自家人栽培,那咱们就更不利了。”
李母忍不住想起李擎独处时眼底翻涌的阴暗。
这种晦涩不明的眼神令她都感到心悸。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会有这样滔天的怨恨。
好像世界上所有的痛苦都朝着李擎倾斜一般。
李母不愿拿家人和自己的命去赌李擎到底会不会放下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