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板车做什么?”
李四疑问:“而且打一架板车可得不少银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提到银子,村民们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朝着李父望去。
李父摆摆手:“别提了,还不是迫不得已。”
大牛看见李姜来了,兴奋地凑到她身边。
“李姜,你要是想用板车,找我家借就好了!”
李姜摇摇头:“还是不找你借了,我们有了板车就要离开这里!”
一群小孩听说李姜要走就跟天塌了一样,一个个扯着李姜的手让她别走。
小孩子们只在乎能不能见到玩伴。
大人在乎的可就不一样了。
“守财啊,你们要走了,去哪?”
李父唉声叹气:“前些日子我去城里找活儿做,无意间听到了城里人的话,唉!”
几个男人皱起眉头:“你别唉声叹气,听到什么了?”
“算了,那我就直说了。”
李父脸上划过为难,似乎是被逼无奈。
“城里有些走镖的商队散了,我问他们为什么散了,他们说原来除了酉州,周边的几个府州早都干旱了,甚至还有人渴死了。”
听到这话,村民们脸色一变。
“真的假的,守财,你可不能瞎说啊。”
李父拧着眉,又问:“村里的水井还能撑多久?”
他话音一落,村民们像是被人按下了静音键。
一个个的都不说话了。
他们脸上的惊讶也被沉默取而代之。
大牛扯了扯李姜的衣角,声音低沉。
“李姜,村里的井已经要用最后一圈绳子才能打到水了。”
李姜一惊,怎么到这个地步了?
村子的井口上有个可以摇动的辘轳,摇一圈就放下一圈的绳索。
绳索用到了头,就说明水井见了底。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父没错过大牛的话。
他先是一愣,最后才道:“那村长呢,村长怎么说?”
李四有些沮丧:“村长说问问周边村子的情况再说。”
李姜见状,决定趁热打铁。
“爹,昨天你进城见到县太爷了么,不会真的跟城里人说的那样,那些大官都觉得不会下雨后就都跑了吧?”
父女俩基本的木默契还是有的。
李父摇摇头。
“县太爷倒是没见着,不过见到了师爷,大不了改天爹再进城问问,说不定县太爷就回来了。”
村子里上了年纪的人放下旱烟,眉目紧锁着。
“守财,城里的人还说了什么。”
李父发挥自己前世的职业素养,把事情说的栩栩如生,让村子里的老人听了都不觉得有问题。
达到了目的之后,李父抬头看了眼天色。
“时候不早了,四哥,我该带着姜儿回家了。”
村里人无心跟李父道别。
李父一走,乘凉的大榕树下一片死寂。
男人女人的脸上一片凝重,这气氛让小孩们都不敢玩闹了。
“嘭!”
一个精壮的庄稼汉一拳锤在树上,脸色焦急:“不行,我们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水井都要干了!”
李四抬头望去,都从其他人的脸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不安。
他握握拳头,不能再等了。
他嗖的一声站起来,把身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老四,你要干什么去。”
李四抬脚就走:“去问问村长,咱们村到底要怎么活下去!”
或许守财说得对,他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他这一走,就有不少人跟上。
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十几口人往村长家里赶去。
“村长,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村长你出来,水井没水了我们拿什么浇地,拿什么做饭?”
“你倒是出个主意啊!”
村长家的院子里围了不少人。
上一次这么热闹的时候还是在李守财家。
老村长急的跺脚:“安静,你们都安静,村里的半仙都说了,咱们村一定不会旱的,一个月,再等一个月就会下雨了!”
有人不买账:“村长,你上个月就说这个月会下雨,可这都月底了,乌云的影子都看不见,哪来的雨?”
李老汉杵着锄头,说话时他干瘦的脖子都在用力。
“村长,你想想办法吧,我家的田地都干了,再这样下去,村里又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