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已经把后续的主意都想好了,一行人跟着走就行,于是第二天,他们如同昨日一般,还在老地方开张了。
不过却有一点不太一样——沈梦本人不见了。
小吃摊是她办起来的,来买东西的客人们,大多数也跟她最熟,这会儿见了不免就要问上几句。
她不在,主要负责的人就成了杜春兰,按着沈梦说过的答。
“家里有事,这几天让我们帮着多招呼呢!”
话虽如此,但听起来好像总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似的。
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来了个沉默的客人,不抬头也不说话,指着一样东西,买完了就走。
等这样的人来过三五个,每人买的还都不是同样的东西,顾武三人便能确定,孔骁勇又开始了。
今天的势头比昨天还猛,这帮人几乎是排成队来,仗着沈梦这里的客人一向很多,肆无忌惮地混在人堆里面,大肆采买。
“咱们就这么卖啊?”
眼见着没过多久,他们带来的小吃就下去了将近一半,而此时距离中午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杜春兰的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沈梦不在,她就看向了顾武,后者正在给一个疑似孔记的人递卤味,面无表情,好像一点儿不安的样子都没有。
“卖,”趁着人少,他点点头,“只要挣钱就行!”
余下两人心一横,也抛开顾虑,继续加入叫卖的行列。
因着孔骁勇的原因,小吃摊的生意爆火了三天,每天都是到中午前就销售一空,让没赶上的人好生失望。
他们有心让沈梦多做一些,可惜这几天她也一直没出现,问就是得等老板忙完才能调整。
沈梦在忙什么?
她在孔家最大的产业,孔骁勇他大哥管着的那家酒楼附近转悠了三天了。
这三天她听了不少轶事,基本上能佐证那个大爷的话,孔家真的不打算管孔骁勇了。
兄弟相争被踢出局,孔骁勇也是个可怜人,但沈梦没打算就此手下留情。
她也是要生活的。
除了打听消息,她也去找了顾向阳说的木匠,把开张要用的东西给打了出来,又悄悄从农家乐里弄出一把木头的遮阳伞混进去。
还有熬汤煮面锅碗瓢勺等物,算起来满满当当地堆成了山,沈梦不得已,最后又做了一个简易的推车才算大功告成。
一应俱全,就等着开业了。
这天早上,沈梦照旧跟顾武他们在镇口告别,按照和木匠约好的来拿带锁的小木匣。
荷包里装不下太多东西,放在怀里又怕丢,沈梦打算把每天的营收都放在里面,这样回去也好算账。
刚拿了匣子走到正街上,沈梦习惯性地往酒楼那边瞟了几眼。
酒楼一般在上午采买备料,正看着呢,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从酒楼侧面出来,很快就不见了。
沈梦见怪不怪地收回目光,往自家小摊那边走,今天没什么事要办,她该回去工作了。
就在这时,一阵讨论忽然飘到了沈梦的耳朵里。
“这大早上的,哪里就闹事了?”
“是集市那边,听说被砸得可惨了!”
“诶呦,我还说等一会儿过去买爆米花呢……”
这三个字一出来,沈梦就知道大事不好,连忙拔腿往自家小摊上跑了过去。
从木匠铺到集市的距离不算近,沈梦跑得气喘吁吁,前面的人也越来越多,好像还没闹完。
等她挤到近前,也有人认出了沈梦。
“诶呦喂,沈老板你可算来了,你家摊子快让人砸成渣了!”
沈梦赶紧看过去,发现这人说的没错。
不大的矮桌从中间断成了三截,卤味和爆米花全都倒在地上,一片狼藉,顾武和顾向阳正护着女人孩子,跟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对峙着。
沈梦眼睛一眯,这不就是她刚才看见的那些人?
再仔细一看,这帮家伙还特意换了衣服,看上去就像是周围的流氓老赖。
“你们有没有王法啊!”顾向阳气得眼睛都红了。
壮汉们一起大笑,个顶个的无赖。
“哪里来的乡巴佬,还讲起王法来了?”其中一人不屑道,“再说了,你强买强卖,我们还没去报官呢!”
顾武皱着眉,“胡说八道!分明是你们——”
“我们怎么了?”汉子不由分说地吼了一嗓子,截断了顾武的话,威胁地鼓了鼓身上的肌肉,“你再多嘴试试?”
一个这样的顾武还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