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贺芸却挣扎要起来,死死抓住陈贺蓉:“母亲,你怎么抱着我的儿子,他去找你了?他怎么浑身是血啊?来,我抱抱。”
说着,她便直勾勾的要扑向陈贺蓉。
辛予嫣吓傻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陈贺蓉一边扒拉着陈贺芸一边道。
妺染在一旁幽幽的道:“夫人是看到她刚刚夭折的儿子了,那孩子也是第一次看见您,觉得颇为亲切罢了。”
陈贺蓉一身鸡皮疙瘩。
“来,娘给你擦擦,一身的血……”陈贺芸拿起帕子要去擦陈贺蓉的脸。
陈贺蓉再也无法忍受,她挣开陈贺芸,形象全无,也顾不上吃擀面杖似的仪态了,狼狈至极的逃出屋子。
直到出了嘉黎院,陈贺蓉身上那股凉嗖嗖的感觉才渐渐褪去。
她怒视妺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妺染无辜道:“应夫人,您也讲讲道理,夫人疯成这样,是没了孩子伤心过度所致,这是我能算计的吗?再说弟弟妹妹们都大了,我身为长姐,又怎么会做这种事?”
陈贺蓉半信半疑的看着妺染。
辛予嫣也吓的不轻,她跑出来道:“你还等什么,赶紧寻郎中来啊!”
妺染:“已经去请林大夫了。”
她又对陈贺蓉道:“应夫人,您再去看看夫人吧,说不定你顺着她多聊聊孩子和陈家老夫人,她心里痛快痛快,开解了也就好了。”
陈贺蓉:“………”
陈贺芸现在见人说鬼话,那是她能开解得了的吗。
她道:“姐姐这样,我也很难过,既然请了郎中,嫣儿,你就好好侍奉你母亲,我先回你外祖家去说一下你母亲的情况。”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剩妺染和辛予嫣两人干瞪眼。
辛予嫣干巴巴的道:“你,你请郎中了么。”
妺染点头:“当然请了,这里我不方便照顾,免得出了任何问题又来怪我,林大夫已经去请了,劳烦二妹妹照看你母亲了。”
辛予嫣想起刚才陈贺芸跟骷髅一样的面孔,鬼上身一样的话语,她就毛骨悚然,她才不会去照顾呢。
“我还有些事,这里劳烦大姐姐了,母亲若有什么交代的话,大姐姐知道便好,没人敢质疑大姐姐的,我尤其不会。”说完这段话,辛予嫣就脚底抹油的溜了,简直不敢多停留一分。
妺染笑了,真是母慈子孝。
人都跑光了,妺染重新回了嘉黎院,进了屋子。
两个小丫头屈膝:“大小姐。”
“都出去。”
两人出去带上了门。
屋里光线昏暗,也没往日暖和。
妺染走到陈贺芸床前,站定。
陈贺芸睁开酸涩的眼皮,模模糊糊间看不清人,只看到一个血色的人影,身后还隐隐笼着金光。
陈贺芸迷迷糊糊不清醒,直到闻见什么刺鼻的味道,她猛呛了一下,才看清眼前的人是妺染,而她正在往袖子里揣什么。
陈贺芸有气无力,仍旧挣扎起来,挺胸抬头:“你个小贱种,你给我下了什么药了?”
妺染拉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下,淡淡道:“用了你库房里的摄魂香,又加了点料。”
陈贺芸怨毒的盯着妺染:“你以为你赢了?你错了,你不过就是个没人性的畜生,你逼你父亲摔死你弟弟,你会遭报应的!”
“我弟弟?”
妺染仔细咀嚼这几个字,淡声道:“我哪来什么弟弟,自从我祖母去世后,在这个世上,我早就是孤身一人,辛朝义是我生父,我敬他,全是因顾念祖母罢了,至于你,以及你生的孩子,哦,予诚还算是我弟弟,但摔死那个,不是。”
妺染弯腰靠近陈贺芸,低声道:“他只是你和你侄子偷人偷出来的野种。”
陈贺芸开始浑身发抖,又气又怒又惧,眼前这个人,是个彻底的疯子。
“贱人,我当初没弄死你,实在是后悔!”陈贺芸一下一下的捶床。
妺染坐直身体:“可惜,晚了,我已经长这么大了,不仅活的好好的,还能送你去见阎王。”
陈贺芸笑了,疯狂的大笑。
妺染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真是可怜,这么多年了,一直背负仇恨活着,身边无父无母,像一根野草浮萍,只能靠一个老太太怜悯活下来,辛妺染,你真是可怜的让人想笑!”陈贺芸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看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