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震惊地目光下,傅司今腾地一下站起了身。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三人才缓缓收回视线。
“对他刺激这么大?”温绮指了指傅司今离去的方向。
她总觉得他走路的步伐都有些不稳。
若是记得不错,他们坐下后傅司今一杯酒都没喝。
“他跟谢稚宁本就没可能,不开始也好。”顾曜敛掉方才脸上的笑意,淡淡道。
只是他抬头撞上女友的视线时,眼底那抹轻视的神情被他掩下,继而又重新浮起温柔笑意。
“即便不能走到结婚,但喜欢的话陪对方走一段路也很不错嘛。”傅司雪抿了抿唇,眼底透着几分淡淡的哀愁。
他们的婚姻,大多都不能随心所欲,到了年龄父母便会给相看门当户对的对象。
若是自己恋爱,像顾曜跟温绮这般门当户对,双方都满意的,到了结婚年龄便会理所当然走进婚姻。
只是哪能都像他们这般幸运。
谢稚宁是普通人出身,即便如今是红极一时的影后,已经靠着自己实现财富自由。
可谢稚宁的身份在他们长辈眼中,顶了天也就只能做个养在外面的小情人。
若是真要结婚......
必定是门当户对的世家千金。
——
洗手间门关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被隔绝在外。
水龙头内的水哗哗地往下流,云闻诗伸手去接从水龙头内流出的水。
微凉的水打在脸上时,她脑中的神志才清明几分。
等到脑子终于清醒时,云闻诗才缓缓抬头。
巨大镜子内映着一张苍白的脸,脸上挂着水珠。
若不是涂了口红,怕是此时她的脸色比死了三天的尸体的脸色还要难看。
看着镜中的自己,云闻诗有些恨铁不成钢。
云闻诗啊云闻诗,七年了。
洗手间白炽灯将她的脸庞映照得愈发白,避免好友担心,云闻诗终是从手提包里拿出口红。
口红盖子打开,莹白纤细的手指缓缓转动口红底部,红色膏体逐渐露出。
左手食指轻点口红顶部,随后将口红抹在腮上。
直到镜中人再次恢复红润之色,云闻诗才将口红收回包中,从镜下纸巾盒内扯出两张纸巾将脸上的水珠细细擦拭干净。
纤长的手拉开门的那瞬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即刻传入耳中,云闻诗拍了拍脸,尽量露出放松的表情。
只是她抬起步子,刚走出两步便被人拦住去路。
来人一手插兜,另一只手则抵在墙上,那双眼睛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眼,满是轻佻之意。
“美女,留个联系方式?”男人边说还边把插在兜里的手拿出,用一个自以为是很帅气的姿势抚了抚自己侧面的短发。
将油腻二字诠释地淋漓尽致。
“抱歉,没联系方式。”云闻诗睨了还在疯狂耍帅的男人一眼,抿唇道。
她并不是第一次被要联系方式。
尤其是在夜色这种场所。
每回她都是这句话,大多人也都十分知趣,看出她的拒绝便也不会纠缠。
只是眼前人在听了她这话后,脸上明显浮起浓浓的不悦来。
“问你要联系方式是看得起你,你穿这样来夜店不就是......”
男人丝毫不掩眼底的欲望,目光在云闻诗身上那件银白色细闪吊带裙上流连,最终停在胸上。
云闻诗冷笑一声,她本就心情不好,可偏偏还有人撞上来给她找不快。
“被拒绝就破防?平时没少被拒绝吧,就你这五短身材我建议你回炉重造,或许还有要到女生联系方式的可能。”
云闻诗被刘海半掩的眸子,眼底一片冰凉。
对这种普信而不自知的男人,她总是没有什么耐心。
说起来她也很久没骂过人了,忽然骂两句她倒是觉得浑身舒畅。
只是对面的男人似是被她的话激得心态全线崩盘,彻底失去了理智。
看着那高高扬起的手,云闻诗还未来得及往后躲,在巴掌未离脸颊还有一段距离时,已经有另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将他截住。
那张棱角分明、桀骜不驯的脸映进眼中时,云闻诗呼吸有一瞬的凝滞。
只是很快她便被刚才想打她的那人杀猪般的尖叫声引得回神。
“痛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