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宋珠心情格外好,一大早就收拾美美的,又拎了点烧酒、肉干。
出了王府大门,坐上马车,往训练场赶过去。
马车缓缓驶过街巷,几片黄叶追逐着车轮向前转过乌庆巷,绕过长风街。
几天前,宋珠就跟沈遇、孟拂衣两人约好了要来看看他们的训练成果。
来到大朔这么久,自己都还没亲眼瞧瞧自己的护卫队,说不定,还真能被沈遇他们整出一支以一敌百的队伍来。
按理,这事儿本来应该是让温迎来瞧的,但是她总说自己疲累,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出来过。
半盏茶的功夫,马车就停在了一处辕门外。
宋珠走下马车,阵阵黄沙从脚底掠过,原本应是戒备森严的营门口却无人驻守。
今天放假了?
宋珠掸了掸身上沙尘,张望一番后向里走去。
点将台、校场皆是空无一人。
“人都哪里去了?”
伙房烟囱上还冒着袅袅青烟,应该是刚开过火,整个训练场却是无一人回应。
几只黑鸦立在旗杆上,发出几阵叫声,粗劣而嘶哑。
莫非是大伙儿提前知道自己要来,都藏起来了?
现在一定是藏在某处观察着自己吧,宋珠提了兴致,抬步往议事厅走去。
掀开营帐门,一壶茶正温在炉子上,散发着清香。
一身穿劲装的束发男子背对着宋珠,双手撑在沙盘边,未注意到进来的女子。
宋珠将酒肉轻轻放在议事桌上,扣着步子悄悄走到那人身后,伸出手来,猛地拍了一下那人肩膀。
“嘿!沈遇!”
男子抬头,转过身来。
宋珠原本的笑意僵硬在脸上。
“封知珩,怎么是你?沈遇他们人呢?”
平日里,封知珩都是着官服或者袍衫。今日如此装扮,竟让宋珠认错了人。
“怎么,王妃看见本王,不高兴吗?”
眼前的男子靠在沙盘上,一身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裹住他修长的身形,腰间系着犀角带。他说话的时候,凤眸微微上挑,溢出悠悠笑意。
宋珠环视四周,没有其他人,周围宁静得可怕,顿觉不妙。
封知珩平日里并不会刻意过问护卫队的事,今日前来,要么是来找沈遇的,要么,就是特地赶在她前面堵她的,一定有备而来。
可沈遇如今并不在营内,
要么被他提前支开了,要么已经……
封知珩不至于疯到去杀一个皇帝亲封的护卫队长吧?
睨了一眼面前仍笑得狡诈的男子。
其实也说不准。
宋珠滞在原地,本就容量有限的脑子正在飞速运转。
运转失败。
“是你干的,你把他们都弄到哪里去了?”
男子倾身离开沙盘,踱步到一侧书架旁,手指滑过一排排兵书。
指停,一书被两指钳出——《孙子兵法》。
“王妃想知道?我们不如做个交易,用一个秘密换另一个秘密。”
封知珩翻开扉页,眼神并没有望向宋珠。
“什么秘密?”
宋珠狐疑地看着封知珩,又心虚地躲闪他的目光。
秘密实在太多了,不知道他要听哪一个,听完又会不会信。
一张画像抛掷在地上。
宋珠弯腰拾起,缓缓展开。
这不是……她自己吗?
当日拿去拜托褚游川找人的,就是这幅画像。
莫非,他知道自己的事了?
“你跟圣女究竟是何关系?”
那个濛部圣女?面都没见过,如何认识。
“我才不认识什么圣女。”
宋珠卷起画册,一脸诚恳。
封知珩见她还不肯说实话,耐心渐渐消磨,抿起唇,眼里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
“既然王妃刻意想要寻消遣,那我便奉陪好了。来人,把那姓沈的不安分的右手给剁了!”
营帐外,进来两名士兵,肩甲处刻着朱雀式样,得令后又退出帐外。
“是。”
此话听着不像是玩笑,宋珠掀开营帐帘。
沈遇果然被一众朱雀卫挟持着,从偏帐内走了出来,嘴角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一人抓住他右手,死死按在桌上,一人举刀,只听一声号令,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