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蕴楠阴郁地笑着，他看着林凰笙，那模样就像是我要下地狱，也一定要将你一起拉进地狱。但是如果再看仔细一点儿，就可以看见他眼中那绝望又炽热的渴望，可是谁也发现不了，除了旁听席上一直注视着厉蕴楠的林朝雪。

坐在角落的林朝雪像是窥视着世界的小偷，总是不停地在妄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却又愚蠢，她这样的人真是可怜呐，可笑她自己却不觉得，还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可怜的受害者，是林凰笙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于是躲在黑暗的角落窥视着，觊觎着。

厉蕴楠邪魅一笑，一字一字地说道：“我……不……认。”

厉蕴楠的律师从容地站起来，静静看着被害席上的林凰笙问道：“林凰笙女士，接下来的问题，请用是或者不是回答，可以吗？”

林凰笙静静地看着那个律师，桌子前的名牌上写着姜慎言。林凰笙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可以发问。

姜慎言绅士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林凰笙女士在您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您从楼梯上摔下来，是否是我的当事人救下您？请回答。”

“是。但是后来我考证调查过，那个被损坏的楼梯也是厉蕴楠所为，生日宴上的那一幕根本是他自导自演。”林凰笙从容地说道。

“请只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林凰笙女士。”姜慎言出言提醒。

法官也出言提醒：“被害人请按照律师要求作答。”

姜慎言向法官颔首致谢，然后继续问道：“林凰笙女士，是您将我的当事人推荐给您的父亲，并且要求他在林氏任职是吗？请回答。”

“是。”林凰笙皱起眉头，慢慢地握紧了拳头，她明白了对方律师的用意了，只要他营造出林凰笙心里早就爱着厉蕴楠的假象，那么这场下yao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tou.情，因为谁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个yao是自愿还是被别人下的。

并且这个时候林凰笙已经结婚，更何况现在她的丈夫还在现场！姜慎言此招不仅在逼迫林凰笙，更在于激怒霍桐琛，让林凰笙毫无还手之力，这样就能轻松为厉蕴楠辩护成功，到时候落得一身不道德的名声的是她林凰笙。

姜慎言依旧面色从容，继续问道：“我的当事人在林氏任职期间，林凰笙女士曾多次出手相助，帮他解围，是吗？”

“是。”这是没办法否认的事实，她想否认，可是却无法拿出否认的证据。

“这件衬衫是否是林凰笙女士亲自帮我的当事人挑选的，日期是xx年七夕情人节。”姜慎言拿出桌子上的一件衬衫，以及小票问道。

林凰笙抿紧了唇，她无法否认，消费记录在那里，她无从抵赖，握紧了拳头，点头道：“是。”指甲渐渐嵌进肉里，那种刺痛让她慢慢清醒。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包裹住她的拳头，轻轻地将她紧紧握在一起的拳头慢慢地掰开，不让她自己伤到自己。林凰笙转过头就迎上此刻坐在她身边的霍桐琛带着温柔的笑意的眼光。他温和地笑着，眼中带着万千星辰地仰望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在乎，你别怕。”

如何不在乎？不过是想让她此刻减轻一点儿负担而已，他听到这些的时候恨不得立即上前捅死厉蕴楠。

姜慎言似乎不打算放过她，继续乘胜追问道：“林凰笙女士，您在新婚前一夜，是否拉着我的当事人去xx酒店，这里开房的发票和记录，登记的是您和我的当事人的名字。”

林凰笙觉得浑身在颤抖，这也是事实，可是如果她承认了这件事，即便那一晚她和厉蕴楠什么都没发生，霍桐琛这顶绿帽子也会被坐实！毕竟谁会相信她会完整无缺地从那间房间走出来呢？还有如果这件事承认了，那么今天这件案子就显得那么滑稽可笑了。他俩明显是你情我愿，非要闹到法庭上，弄得这么难堪，给林氏这么大家族丢脸。

姜慎言再次步步紧逼：“请被害人回答，是还是不是？”

林凰笙深吸一口气，刚想说道：“你询问的问题和本案无关。”话还没说出口，霍桐琛却一脸悲痛地站了起来。

霍桐琛痛苦地看着法官大人，然后说道：“法官大人，我觉得对方律师在混淆视听，询问一些和本案无关事情，同时对我和夫人进行深切的言辞侮辱，我觉得我和我夫人受到很大的精神损失和伤害。”

法官微微皱眉，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辩护人律师提问没有问题，继续。”

姜慎言终于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但是也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霍桐琛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