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宁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他不明白,他不明白她害怕的是什么,也不明白她要的是什么,而他其实什么也给不了。她木讷地转过脸看着傅寒玉说道:“我不喜欢的从来不是方解语,我现在不喜欢的人,是你,你能不能让我永远都见不到你?”
傅寒玉皱眉,双眼迸射出的凶狠的光,像是被惹怒的狼,他没有上前,完全不理会她的话道:“那你想怎样?我和你结婚怎么样?”
杨慕宁突然吃吃地笑出来,她直直地看着傅寒玉说道:“好啊,你给我买来戒指,我一定戴上。”
傅寒玉看着她,缩了缩两腮,用舌尖顶了一下右侧脸颊,然后笑了一下说道:“好,一言为定,阿宁,你等着,等着我来娶你。”然后丢下一句你今天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门口端着甜汤过来的王妈看着怒气冲冲跑出去的傅寒玉一愣,随即低头叹息地摇头。
王妈将甜汤端进卧室,看着坐在床角,缩成一团的杨慕宁,然后说的靠:“杨小姐,您这是何苦呢?女人这一生,小时候图个好家庭,长大了图个好男人,老了图个好孩子,杨小姐您小时候有了好家庭,现在一个好男人就摆在面前,以后肯定也会有好的孩子,这一切都像是老天爷的恩赐,多少女人这辈子想都不敢想,您现在和傅先生这样闹,图什么呢?”
杨慕宁木讷地发呆,眼神没有焦距,也没有听见王妈在说什么,她似乎对一切都没了兴趣。
傅寒玉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现在已经是深夜,路上已经很少行人,但是他却不知道去哪里,他的人生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一夕之间,似乎所有的坏事都在向他袭来。
本来想坑霍氏的南湾项目,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以为终于等到阿宁出狱,他们可以像从前那样在一起,可是阿宁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就连解语,她以前是那样的善解人意,为什么突然变得像个狰狞的泼妇,一切都像是有预谋一样,在阿宁出狱的这一天开始,统统向他涌过来,让他的人生出现这样的挫折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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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到有些可怖的别墅,寒月挂在光秃秃的树干上,衬得城堡更加冰冷。
霍雪黎今天倒没有穿校服了,而是穿着一身得体的燕尾礼服,看起来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豪门贵公子,瘦弱却矜贵的病娇。他机械地转动着右手食指上的黑蛇戒指,嘴角带着笑容,那笑容透着一股天真的残忍,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朝着你微笑。像是想到什么,他挑了一下眉,然后突然大笑起来,他用手扶住额头,遮住半边的眼睛,笑得有些直不起腰。
一旁的维安看着他像是发疯一样地笑着,不自觉地挑了挑眉,说道:“看来坏事是做成功了,不然怎么会笑得这么开心?”
霍雪黎还在笑,他的肩膀都因为这个大笑而有些抖动,好半天才扶住旁边的桌角稳定下来,他看着维安,眼睛里的笑意还没收起来,他说:“维安,你是没看见,原来人真的是会变脸的,太有意思了,就是那个方解语,我刚见到她的时候,她还给我端着骄傲知性的模样,仿佛自己真的已经是什么豪门太太一样,那模样要多恶心就多恶心。等我告诉她,傅寒玉今天晚上要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晚宴,但是带了别的女伴的时候,她的脸几乎一下子变得难堪起来,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样,等我告诉她,傅寒玉带去的人是杨慕宁的时候,她简直象是疯了一样,大吼大叫的真是难看。”
维安也笑,娃娃脸上带着独有的天真无邪,仿佛他们讨论的就是一顿晚饭而已,稀松平常,他说:“所以今天竞标现场,方解语是你放进去的?那瓶硫酸也是你给她准备的?”
霍雪黎打了个响指无所谓地说道:“是呀,”突然霍雪黎的脸色变得凶狠狰狞,“但是她将硫酸泼到了霍桐琛的身上,她简直该死!”
维安立即了然,无所谓道:“在你的眼里,除了你的哥哥,哪个人不是该死?不过这个方解语真是倒霉,弄到谁不好,偏偏弄到了霍桐琛,哎……”维安说完深深地叹息摇头,“那你想怎么整她?”对,没错,是整!对于霍雪黎而言,弄死一个人简直太轻而易举了,只有整人,让对方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乐趣,就像是猫捉到了老鼠,一定要先玩弄一番才肯罢手的。
霍雪黎笑了笑说道:“她和傅寒玉,我都挺看不惯的,既然方解语那么怕傅寒玉和杨慕宁在一起,那么我就推一把好了,将傅寒玉往杨慕宁面前再推一把。”
维安点头:“嗯,杀人诛心,这确实是个办法,但是这不是正如了傅寒玉的意思?我看他对杨慕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