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衡这样儒雅斯文的人，唱起歌谣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温柔。

“快点告诉你，我的十二分惦记，再远的路没有什么关系，我的心放在你那里，我的心放在你那里。”宋清衡缓缓地吟唱着，手指轻轻地拍着杨慕宁的脊背，那模样是十足的心疼和安抚。杨慕宁在他怀里，安静地睡着了，眉头舒展开了，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恬淡安静。

这或许是她这二十三年来第一个安心的入眠，没有恐惧，没有忧思，没有噩梦。

宋清衡看她睡着了，想将她放下躺下来。可是宋清衡刚动了一下，睡梦中的杨慕宁像是就立即有了感应一样，立即哼唧唧地闹着，更紧地抱住宋清衡的胳膊，那神态也终于有了小女孩撒娇的娇憨。

宋清衡温柔地笑了笑，轻声说道：“阿慕，乖，我不走，我就在你旁边守着，先松开我的胳膊好不好？你这样抱着我，你睡得不舒服的。”

杨慕宁哪里听得进去，只是更紧地抱住宋清衡的胳膊，生怕他跑了。

宋清衡哭笑不得：“阿慕，乖好不好？等下有人进来看见就不太好了，你会说不清楚的，阿慕。”宋清衡有些无奈了，他进来有一会儿了，如果还要继续待下去，肯定会引起外面的人的怀疑的，到那时候阿慕一定会被看管的更严，那时候就不利于她逃走了。

宋清衡握住杨慕宁抱住他胳膊的手腕，然后慢慢地拿开，这次却很顺利，杨慕宁很快就松开了，等到宋清衡完全拿掉她的两只手，宋清衡才舒一口气，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再将她的被子盖好。

宋清衡深深地看了一眼杨慕宁，然后轻声地说道：“阿慕，睡吧，祝你有个好梦。”然后转身离开。

等到病房的门再次被关闭的时候，杨慕宁睁开了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了半天，因为太瘦而显得更大的眼睛此刻却亮的惊人，她终于吃吃地笑出来，喂叹一声，“原来……撒娇是这样的啊。原来……被哄着是这样的感觉啊。”杨慕宁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嘴角还带着吃吃的笑意，那种像是拿到糖的小孩子一样开心的模样，真是让人觉得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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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玉有些心不在焉地陪着孙宜柔挑婚戒，那个审批文件现在还没有批下来。那个孙主任也是个人精，在他还没有和孙宜柔办婚礼之前，他是绝对不可能将那个审批文件发下去的。

孙宜柔拿起一枚钻戒放在傅寒玉面前摆了摆，好半天才将出神的傅寒玉拉回思绪。孙宜柔有些不满，“寒玉，你刚才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好几遍你都没有理我。”

“哦，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怎么了？叫我做什么？看伤哪一款了？”

孙宜柔将一枚钻戒递给他道：“我喜欢这枚。”

傅寒玉笑着点头，“你喜欢的话，就这一枚。”

“不看下价格么？”孙宜柔问道。

“多少钱都比不上你喜欢重要。”傅寒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过头看着导购员说道：“就给这枚包起来吧。”

孙宜柔觉得心里像灌了蜜糖一样，不顾旁边还有人，一下子抱住傅寒玉，然后撒娇地说道：“寒玉，你真好。”

傅寒玉拍了拍她的头，嘴角上带着礼貌的笑。

如果是他带着阿宁来买钻戒，她会不会也像这样开心，傅寒玉总是忍不住想象他和阿宁在一起的样子，无论他带着孙宜柔做任何事情，他都会在脑海中想一遍，如果自己是带着阿宁来，会是什么样的景象。这样想着，似乎就能骗过自己，就能继续伪装着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孙宜柔或许无辜，但是她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只是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而已，利用她，心中也并不会有任何的愧疚和难过。商人向来都是趋利避害，一将功成万骨枯便是这样的意思，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端坐在王座上的人，他的脚下绝不是普通的石阶，而是用累累白骨堆砌而成的。

孙宜柔对于他而言，不过只是那堆白骨之一而已，并无任何特别和可惜。

晚上陪孙宜柔吃过晚饭，送她回家后，傅寒玉找了一家就近的酒店，洗好澡换了新的衣服才去医院。他今天从早上离开就再也没有见到阿宁了，发给她的讯息也都没有被回复，他竟然觉得很想她，很想见到她，很想回到她的身边，回到安静的，恬淡的安宁的身边，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傅寒玉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问了保镖今天的情况，没什么异常，才推门进去。刚打开门，就能看见杨慕宁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傅寒玉站在床头看了她半晌，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