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桐琛的脑电波在电流的刺激下,出现激烈的波动,那些医生博士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脑应激反应,它对电流的抗拒能力超乎想象,快速的波动让那些医生根本无法准确地找到每一段记忆区。其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博士跑到霍雪黎的身边说道:“小霍先生,霍先生的手术没办法进行下去,他的大脑似乎天生对电流有应激反应,使用电流刺激的方法根本无从下手。”
霍雪黎皱眉,他马上就明白了博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和霍桐琛从小都是被霍启铭关在带着电流的铁笼中,那是他们最初的接触这个世界时候最无助的绝望,没人能了解那时候他们的害怕,所以那时候哥哥将他从铁笼中救出来的时候,他又究竟是怎样看待他的哥哥的。
霍雪黎穿着手术专用无菌服,然后走到手术台前,他看着电子大屏上的霍桐琛的脑电波激烈的波动曲线,喃喃地说道:“哥哥,这么多年后,你依然还保持着最原始的应激本能吗?”
霍桐琛的大脑在电流的刺激下,反射区出现最激烈的反应,那些过去的记忆更加深刻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五岁被扼住呼吸的窒息感,被关在铁笼中恐惧,还有七岁时候被扔在孤岛上七天的惊恐。可是在每一个孤独恐惧的时刻,都有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他,无论是五岁时候捡起那只他快要杀死的东东,还是帮他找回生日的意义,还是带他重回校园,弥补所有他曾经缺失的岁月,每一件每一桩都在他的记忆中盘桓,因为她的存在,让他能够原谅曾经所有的黑暗和不公,她是林凰笙。
他待在地狱太久了,像个怪物一样长大,直到她将光照进深渊,他何其幸运,他的光愿意伸出手,扯他出地狱,他的阿笙,他的光,他的神明,他最初的信仰,和最后的归宿,一辈子都不会忘,也不能忘。
他有强大的自制力和精神力,他可以守护所有关于阿笙的一点一滴的记忆,因为他真的再也不想当回一个怪物了。
手术不得不终止了。
霍桐琛被送回了病房,霍雪黎就坐在床边,他看着霍桐琛,愣愣地凝望着他,忽然开始吃吃地笑出来,苍白的手指捂住自己的眼睛,笑得越来越大声,最后像是终于笑得累了,他拿下手指,握住霍桐琛得手,轻声说道:“这样也好,你记得一切也好,反正林凰笙已经死了,你还能怎样呢?你会痛苦一年?两年?三年?总有好的一天,哥哥,我等着你好起来,一直在你身边等着你好起来,等着你发现我这个弟弟。”霍雪黎将霍桐琛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无限依恋地叹息道:“哥哥,我的哥哥,全世界我最敬爱的哥哥,你永远是我仰望的神祗,我也永远对你唯命是从,只要你看看我。”
病房外面的维安眯眼看着病房中的霍雪黎,可爱的娃娃脸上布满冰霜阴蛰,他渐渐地握紧拳头,眼神像是淬了毒的毒蛇的眼睛,双目猩红,像是嗜血的恶鬼从地狱中走了出来。
维安没再看下去,因为他不确定再看下去能不能再克制住自己,他转身离开了,眼神阴蛰,他喃喃地说道:“阿黎,他是你的哥哥,我何尝不将你当作我的哥哥,哪怕你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维安的眼神更加阴狠可怕,像是终于有了某种决定。
维安终于露出天真的笑脸,他说:“阿黎,那我们就来比一比吧,究竟是谁最先得到自己想要的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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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庄园,林凰笙将自己房间里所有的佣人都叫了过来,其中两个负责她的衣食住行,因为外国人名字实在太长了,于是林凰笙给她俩取名小红和小绿了,还有一个负责饮食的阿姨,看起来也是不苟言笑的模样,叫做苏珊。
苏珊看着林凰笙说道:“海瑶小姐,以后主要由我负责你的所有饮食以及出行等方面的事务。”
林凰笙挑眉,“是管家的意思?”
“您可以这么理解。”苏珊依旧不苟言笑。
林凰笙想了想问道:“为什么我的房间没有电话呢?那是否可以给我配一部手机呢?这样也方便我出行的时候好联系。”
“海瑶小姐您误会了,还有一个月您就要和托比伯爵联姻了,这一个月期间,您都要在家里学习各种礼仪和一些家族知识,您是不需要出门的,所以就没有必要用到通讯设备。”苏珊一边恭敬地将红茶倒好递给林凰笙,一边给林凰笙解释。
“托比伯爵是谁?”林凰笙自然地问出来。
“没有人见过托比伯爵,老伯爵从来没有带他出席过任何宴会和会议,直到他承袭了伯爵的位置,也没有公开露面,但是这依然不影响他在英国的极高威望。不过海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