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的人眼神氤氲,小手摇晃着指到他脸上,“敢…脱爷的衣服,死流氓,滚开!”
王老二捂着生疼的脑袋委屈,“老大,我不是想让你睡的舒服点,大家都是爷们,怎么就流氓了?”
说着嘟囔起身,“不脱便不脱,反正难受的不是我。”
尚有一丝清醒的洛兰芷强撑着起身将人撵了出去,又吩咐谁也不许进门才一头扎到床上睡了。
半晌后张春华端着醒酒汤回来被门口守卫拦下。
“将军吩咐了谁也不能进。”
“这是王副将吩咐我熬的醒酒汤,这两日春耕事务繁忙,你不让我进,回头将军宿醉误了公务怪罪下来。你来负责?”
守卫一时踌躇。
张春华又道,“醒酒汤而已,我只是送进去就出来也不耽误什么,”说着低眉婉转一副可怜样子,“守卫大哥何苦为难我一个女子。”
“那你进去吧,将军睡觉素来不喜人打扰,你若是挨了罚,可怪不得我。”
“不怪不怪!多谢守卫大哥。”
张春华转忧为喜,立时推了门进屋。
守卫转身站立,听到张春华在里面叫了两声没有回应后又提高了声音,这时就听到一声“滚”,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然后又好似打人的声音。
外面的守卫皱了皱眉,心想都说了不让你进,这下挨了打可不怪我。
片刻过去,里面再无声响,但那张春华也没出来。守卫觉的不对,想着该不会是洛兰芷喝多失手把人打死?
于是试探着叫了两声,然而里面一点回应也没有,这人犹豫了下,又唤了两声,还是没有回应,这才赶紧推门进去。
然空荡荡一间屋子除了满地碎裂茶盏,哪里还有人?
待守卫看到床上塌下的四四方方大窟窿,顿时心头大惊,滚爬出去叫人。
而就这么会儿功夫。从床上落下的洛兰芷已经被人顺着密道带出了宜州城。
高大的城墙外一处不显眼的角落停着一辆不显眼的马车。
马车里的人隔着车门问外面的人,“还没来吗?”
外面站着的人刚要回答就听到树根下嗵嗵响了两下。
“来了!”
这人慌忙将地上的一层枯草扒开,露出一块灰扑扑四方木板。
木板掀开,又露出一女子的脑袋,正是刚刚给人送醒酒汤的张春华。
“人呢?”
张春华往后示意,这人才发现她后背捆着的一个纤瘦男子。
“怎么是个男人?”
“主子要的就是他,你哪那么多废话,快拉我上去!”
此时的张春华眼神凌厉,跟在宜州城内的畏缩女子已是完全不同。
这人哼了一声,再没多话,直接将人拽出,张春华将背后捆着的男装洛兰芷卸了放上马车,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宜州城外。
这番变故谁都没想到,待洛兰芷醒来已是晚上,彼时马车还在晃晃悠悠一直前行。
“你是什么人?”宿醉醒来的人,喉咙有些嘶哑。
“呦!醒了?小姑娘反应还挺快。”
这人面白无须,声音尖细,洛兰芷动了动被捆的死死的手臂,发现丝毫不能动弹。“公公倒是慧眼识人,一眼就瞧出我是个女子。”
这人似乎没料到洛兰芷一下将他看穿,惊讶过后一声冷哼,“不用挣扎,洒家主子特别交代,一定将你这双手捆结实喽,所以别白费力气了,乖乖跟洒家回去。”
洛兰芷吹了吹嘴边蹭掉一半,耷着的胡须,“不知你主子绑本姑娘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