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又握紧了少年的手背，再轻声请求他的应允：“可以吗？”

劳斯莱斯在此时驶入半山别墅车库。

司机先下车为时漾打开车门，时漾却一直面对着她身旁的少年等待回答。

而刚才因为笃定少年将来不会杀了自己的心，在迟迟等不到回应，甚至等不到一个转过来的眼神之后，开始再次悬了起来。

时漾掌心甚至沁出了一层薄汗，微微发着抖。

她不想让顾衍受到伤害，也不想让眼前，今天依旧会护着他的少年，将来双手占满血腥，有赎不尽的骂名与罪愆。

司机依旧在外等着，车里却没有人动。

空气几乎僵硬到极点。

时漾一直望着顾辞的侧脸，终于，等到了回应。

顾辞转头看向她。

“你就这么关心顾衍。”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径直起身下车，然后“砰”地一声摔上车门。

车门被摔上的动静太大，时漾直接吓得在原地一惊。

等她再反应过来时，顾辞的背影早已经走远。

时漾忧愁地皱起眉头。

……

顾家家宴过后，时漾感觉到自己跟顾辞之间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好像又变了——

顾辞不理她。

从前还会试穿她买的衣服，偶尔跟她斗嘴，甚至在她脚受伤后第一天去上课放学时特意来看她的少年，如今全然当她是空气。

每天在别墅里撞见了理也不理，甚至时漾从前还能用大小姐的威严命令他，如今时漾发现，顾辞似乎全然不怕得罪她一般。

对于她的主动搭话，套近乎，甚至是气急之后的命令，全都视若无睹。

陈妈每天在旁看的气愤不已，不停问时漾要不要叫保镖来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低贱赘婿一顿，又或者是把从前的那条马鞭拿来，让他知道谁是谁。

时漾握紧陈妈强行塞到她手上的马鞭，面对眼前冷漠阴郁望着她一言不发的少年，几番提气试图想要扬起，最终还是无能地扔下手里马鞭，叹着气选择放弃。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就算顾辞一辈子都不理她，顶撞她，她也做不到因为这个而抽他鞭子。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应该是公平坦诚，哪有一方不合另一方就直接抽鞭子的。

时漾最近精神怏怏郁郁寡欢的样子，时佳佳自然也发现了。

课间休息，mba教室里，时佳佳面对又开始没由来发呆的时漾撑起头，手指戳了戳她胳膊肘。

“你最近怎么了？”

时漾一个激灵，转头：“唔？”

她看到时佳佳好奇宝宝的脸，向下弯了弯唇角：“没什么。”

“没什么？”时佳佳大惊小怪的样子，“你这个样子告诉我没什么？”

“我失恋都没有你这副模样好吧。”

“哦对你可真别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时漾：“……”

不知道为什么，听时佳佳提起“失恋”两个字，时漾忽然觉得有些怪异的别扭。

“谁，谁失恋了，”她忙不迭解释，“我有恋可以失吗？”

时佳佳对于时漾着急忙慌的反应“切”了一声：“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谁不知道你没恋可失。”

时漾再次：“……”

作为好姐妹见时漾最近状态不太好，于是时佳佳换了个话题：“对了，我最近看到学院搞了个舞会，去吗？”

时漾：“舞会？”

时佳佳：“对啊，经管学院跟新闻学院一起搞的联谊舞会，我们想去的话也可以报名。”

大学学院之间经常会搞一些促进学生交流丰富课余生活的联谊舞会，时漾穿书前也参加过几次，听到时佳佳说临城大学学院之间也要搞之后，无聊摇了摇头：“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