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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莫遥回家，发现莫玄不知何时从房里出来了，正站在演武场前的一棵柱子后看着里面。

莫玄穿着一身新衣裳，上面的花纹看上去就知道是秦淑华绣的，只站着望着里面，嘴唇轻抿。

“大哥，你在看什么？”莫遥隔得远，只能看见他盯着里面看，却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当她走到莫玄的身边时，这才看到鹤鹤在里面跟着莫奕辰训练。

鹤鹤身上穿着江心兰给他做的小练功服，此刻腿上绑着沙袋，跟着莫奕辰绕着演武场跑，小脸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冻的红扑扑的，不过看上去朝气蓬勃。

“……妹妹回来了，今日医馆里的生意怎么样？”

看到莫遥回来，莫玄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转过身面带笑容。

不过莫遥还是能感觉出他有些心不在焉，话是朝着她说的，可语气中却有些微的失落。

“北境医馆生意惨淡是正常事，大哥你身子不好便别在外面守着了，回屋吧。”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温度比白天更冷，莫玄的身子肯定是招架不住的。

“我还想看看鹤鹤，”莫玄摇摇头，又看向那边的小小身影，“……妹妹你说，为什么鹤鹤不肯叫我爹，也不肯跟我玩？”

他白天是找过鹤鹤的，可鹤鹤见了他还是那一句面无表情的‘叔叔好’，随后就去莫奕辰身边缠着他教自己练武。

“明明我的武艺不比小四差啊……”

他不理解！

莫奕辰是有天赋，可他也不差啊！

明明他也可以教鹤鹤，而且使用的是更轻松，更适合他的方法。

“鹤鹤这孩子年纪小，不过很懂事，贸然让他接受自己有个爹的事肯定是不行的。”

莫遥不知道江心兰是何用意，但她还是能理解鹤鹤的想法，他是想要爹的，但是娘亲的四年等待也不能就这般糟蹋了。

“你想，若是父亲小时候抛下娘亲跑了，等到你像鹤鹤这么大的时候，他又想回来认你，你会认吗？”

“这……”当然不行了！

“是吧？鹤鹤也是这么想的，你要是想要鹤鹤尽早叫你一声爹，那你就快点想起来，然后把他们重新追回来！”莫遥拉过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早已经一片冰凉，“跟我回去吧，可别还没等到想起来，自己的身体又垮了。”

“也好。”

莫玄也只能作罢。

……

江心兰这些日子在联系粮草，毕竟在这北境他们粮食储备的也不怎么多，这么大规模的储备粮草，还得写信禀报给她爹才行。

可从这里送信到京城，就算是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也需要一个多月。

江心兰晚上回来，用过晚膳就去看莫玄了。

她本以为莫玄还跟之前一样在榻上看书或者擦拭他的宝剑，没想到他这次倒是反常，拿了一个陶埙坐在窗前。

“外面天这么凉，你还把窗户开着坐在这里，脑子不想要了是不是？”一看他这模样，江心兰的脸色就不好了。

她费尽心思来找莫玄，是看他怎么作死的吗？

她说着伸手就要把莫玄从那边拉下来，却被他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心兰，这几日你的辛苦我都是看在眼里，我也不能为你做什么，我特意学了首曲子……”他之前都称呼江心兰江小姐，如此亲密的叫她的名字，倒让莫玄有些不适应。

“你……”

江心兰闻言有些脸红，伸出去的手就那么缩了回来。

她记得她跟莫玄的初见便是因为一只埙，现在看着倒有一种回到之前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