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说喜欢,却也是真喜欢,也是真拿得出手。
宋茉羡慕沈斯京对爱情的毫不在意和手到擒来。
她嫉妒、偏执甚至病态。
因为她一直渴望他,却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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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俱乐部地下室。
沈斯京一身黑衣黑裤,刚洗完澡,肩膀懒洋洋搭着毛巾,后颈碎发湿漉漉泛着光,坐在沙发上,风卷残云扫食完晚饭。
翻出个电视剧看,觉得没意思,萎靡不振地掏出根烟想抽,又摁灭在盛满白砂石的烟灰缸中,最后干脆消沉躺在床上,后脑勺枕着双手,俊眼半阖,满脑子都是宋茉说的那句“我也不嫁”。
渐渐的,睡意上涌,他缓缓合上眼。
【......我也不嫁】
操。
男人猛然睁眼,瞬间清醒,眼瞪大如鸽子蛋。
自从沈国德和秦月回到家,沈斯京更不愿意回家了。
又或许是想冷静自己对宋茉的紊乱情绪,他开始有意无意避着宋茉,想方设法远离她,每天呆在俱乐部倒腾摩托车。
过了几天,他开车去洗浴城捯饬干净一番,西装革履,抹上发胶,然后独自驰向亲妈裘秋的故乡,栖山岗,一个时代抛弃的老旧村庄,有孩童、黄犬、矮屋。
他兴致勃勃提着大包小袋跨进屋子里,正挂着腊肉的外婆一愣,脸上崎岖蜿蜒的沟壑陡然加深,高声笑喊“哎呀我孙”。
就这么在栖山岗待了一段时间,舒舒坦坦,倒也没太想起宋茉。
临走时,塞了五万块在外婆衣柜里。
回到武北市时,是夜晚七点。
雷声隆隆,磅礴大雨毫无预兆地兜头浇下,路上堵得水泄不通,他等了三个小时还纹丝不动在原地,实在耐心耗尽,想着要不在隔壁五星级酒店里将就一晚。
扫了眼酒店名称,低下头订房间。
突然,又缓缓抬头,他浓眉挑着,视线眺向前方。
熙熙攘攘的酒店大厅纷乱嘈杂,人头如潮攒动。
酒店一楼大落地窗边,宋茉亭亭玉立,清丽婉约的淡粉丝绸裙,如江南雨雾下的袅袅佳人,温柔似水,身边跟着唐闻白,衬衫长裤,模样清俊。
俩人并肩走着,挺般配。
车内,寂静一霎,沈斯京淡淡收回视线。
他懒懒靠着软座椅背,半眯着眼,嘴里极为缓慢地吐出一口烟雾。
真他娘巧。
大厅内,宋茉正和唐闻白讨论着工作事项。
忽然,经过落地窗时,余光无意瞥见一辆熟悉的深红色奥迪,鲜艳明亮,凌厉逼人,在黑夜里极为独特的一抹桀骜嚣张。
是极为熟悉的车牌号。
唐闻白察觉到,“怎么了?”
“没事。”她移开视线。
“不好意思啊宋茉,不知道今天会下暴雨堵车那么厉害,让你连家都回不了。”唐闻白看到窗外的暴雨,垂头丧气道,“早知道今天就不约你出来了。”
宋茉微笑说没事。
他递来一张房卡:“你的房间是312号。”
宋茉眉眼微动,不动声色拧过身,侧对着落地窗,悠然接过房卡。
车内,雨珠密匝匝地砸在窗上,沿流下无数水帘。
几乎是瞬间,沈斯京的大脑某根神经“啪”地崩断,瞳孔急遽缩小,凝着那张薄薄的房卡,和女人嫣红如醉的脸,手指夹着的烟颓然冒着灰雾,火星噼里啪啦四散。
他胸膛平静起伏,脸色渐渐铁青,瞳眸黑沉,佯装平静。
不错。
牛逼。
挺开放。
他脸上挂着寒光雪亮的冷笑,拨通电话,对方却迟迟不接,他闷头抽烟,坚持不懈打着,时间越久,抽得越来越燥,越来越急,仿佛窗外暴躁洒下的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