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绾要跟唐石一起去唐大年那里看看。
唐石一愣,“这,绾丫头,我自己去就行。”
他两手空空,也没准备带什么东西过去。
唐绾笑笑,“三叔别担心,我不会怎么样的,我就是担心你吃了暗亏,或者一会吵架吵不过。”
唐平主动开口,“我也去。”
到时候如果有个什么万一,他还能跑腿通风报信。
“我也去我也去,我去保护绾姐。”唐怀也举手道,小脸十分认真。
“行,”唐绾笑着点点头,“那咱们一起去吧。”
霍苍走出来也想跟去,被唐绾留在家里不许动,霍苍无奈答应。
唐绾和唐石他们到了唐大年门口,发现大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不由得对视一眼,心里暗自嘀咕。
这怎么回事,这早上门就大开着。
若是放在平常人家,也不算什么事,谁家不起来干活。
但是放在唐大年家,那可真是出了奇。
唐石上去轻轻推开门,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唐绾皱皱眉,“小平小怀,你们在外边等着,别进去。”
“谁啊...”一道懒懒的声音响起,随后屋里晃悠出一个矮胖的人影,唐绾一看,原来是张氏!
几个月不见,张氏更加横向发展了,脸色也黑了不少,看起来竟是比逃难的时候还狼狈憔悴。
也不知道这天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是怎么长胖的。
张氏看到是他们几个一下愣住了,继而哭天抢地地扑过来,“哎哟喂你们可算是想起来还有个娘家了!”
唐绾退后一步,唐石挡在她跟前,“你别过来。”
张氏哪管这个,扑过来拉住唐石胳膊就开始喊,“哎哟三弟你可帮帮家里吧!你要是不管,这家里就死人了!”
唐绾脸色淡淡,不说话。
唐石忍不住皱眉,“你好好说话,什么叫家里死人了。”
这家里死过的人还少吗。
张氏抹着眼泪,唐绾竟然从那张往日里蛮横的脸上看出伤心来,不由得心中讶异,难道真的出了事?
“家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染了什么病,最先是唐力,一下就病倒了,大夫说是吃了什么脏东西,身上溃烂,家里又没钱吃药治病,唐,唐力就没了!”
张氏说着,呜呜地哭起来。
唐力唐武两兄弟是她心头的肉,病死了一个,她怎么能不心疼。
唐绾和唐石大惊,唐绾忍不住上前,“怎么回事,大夫没说到底是因为什么吗。”
张氏坐在地上哭得厉害,“我们哪请得起什么好大夫,大夫就说是吃了什么脏东西,弄了些不知道什么药给唐力喝,喝了也没有效果。”
“家里也没钱置办什么葬礼,力儿就这么匆匆埋了,如今家里他大伯,他爹,都有了这症状,就等着死呐!”
张氏说完,放声大哭。
唐绾暗自握拳,“人在哪呢。”
“在里屋。”张氏哽咽道。
唐绾要进去,被唐石拦住,“哎我进去看看就行,绾丫头你在外边等着吧。”
唐绾想到张氏形容的症状,也没让唐石进去,“等等,不能就这么进去,三叔你先出来。”
唐绾让唐石在这等着,看着两个孩子不急着进去,自己快步回家,找了纱布用醋泡过,然后让霍苍烧热水等她们回来,又匆匆离开。
霍苍见状不对,赶紧拜托唐晴帮忙烧水,然后自己跟上唐绾。
“绾绾,出了什么事?!”霍苍帮唐绾拿着东西道。
“你怎么跟来了。”唐绾看了他一眼,又摇摇头,“算了,你去了也行,能帮忙看看那是什么病。”
霍苍和唐绾到了唐家,把纱布给唐石和霍苍让他们围上捂紧口鼻处,然后才小心地进去。
张氏还在那哭,哭声都小了许多,有气无力地坐着,两眼失神。
唐绾也没管她,径直进了屋。
屋里,炕上,唐树和唐山躺在那,呼吸都显得微弱,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都在一块一块地红肿溃烂,流出黄浊的脓水,看得唐绾一阵恶心。
霍苍赶紧把唐绾的眼神挡住,低声道,“绾绾别看了,先出去吧。”
唐绾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我再看看。”
唐石看着自己的两个亲哥哥,心中情绪翻涌。
纵使分家前他们对他这个弟弟毫不关心,处处排挤,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