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伯被砸得整个人懵住,回过神后赶紧踉跄下跪,“皇上!皇上臣,臣不知哪里惹得皇上龙颜大怒,还请皇上恕罪!”
慕容轩眸子沉沉看向宁远伯,“你还敢说!你女儿光天化日之下在街上羞辱在外驻扎官员妻子,还胆大妄为地出手伤人,你还敢说不知道哪里的错?!”
“教子无方教女无方,难道不是你的错!”
宁远伯心中叫苦不迭,怎么,怎么,怎么这件事连皇上都知道了啊?!
“人家唐将军难得回宫一次,带妻子上街看看我朝京都风光,结果就能被你女儿欺辱!”慕容轩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然后背在身后直揉。
疼,真疼。
霍苍这家伙昨晚就派人来告状,非要整治宁远伯这个老家伙,他今天要是不把戏做足了,霍苍能烦死他。
不过也是,宁远伯嚣张日久,他本来就要开春后予以处置,不过陆素蕊跋扈骄纵,把灭门的罪证和机会送上门来,他怎么能有不要之理?
宁远伯这历年所做下的事已经早有人呈报,慕容轩捏而不发,就等着一击毙命的机会。
眼下,正是这个好机会。
慕容轩冷冷地看着冷汗津津的宁远伯,叹气道,“朕知道,你得嫡女不易,但是也要仔细管教着,幸好唐将军只是跟朕提及,并没有为难你。”
宁远伯心中憋着气,还没有为难?!他闺女都成那样了还没有为难?!那什么才叫为难!
慕容轩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又皱起眉头来,“你女儿被剃了光头一事,绝不是唐将军所为,他刚刚回京才几天,为人最是正直,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朕看,八成是有人看到了,想替将军打抱不平吧。”
宁远伯心里一个激灵,“是,是臣愚钝多想了,臣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教!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慕容轩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记得,不可再犯了!再有这种事,朕绕不了你!”
宁远伯连连俯首,一身冷汗地出了御书房,长长地出了口气,又赶紧出宫,回去冲陆素蕊大发雷霆,然后把人关进了家里的祠堂,让她反省。
结果没过两天,宁远伯府又出了一件丑事。
宁远伯府的嫡子陆长明,在妓院跟人家争风吃醋,把人家错手杀了!
贵门公子为了个窑姐儿大打出手,简直就是笑话!
若是他打死的是个寻常人,宁远伯自然有手腕方法压下此事。
可是好死不死的,陆长明打死的是一位大儒的儿子!
这位大儒名叫傅语,是从前朝开始就在京中各处教授子弟,儿子叫傅松,是一名举人,学问极好,准备来年参加科举,一举及第!
结果,大好的前途便被陆长明断送了!
宁远伯在家中冷笑,“什么大儒的儿子,什么举人,不还是妓院里去厮混?!”
家仆在一边小心解释,“其实,其实少爷去的,是一家茶坊,只是前头是正经吃茶听书的地方,后院...不正经而已,傅松那天去,是给茶坊的说书先生送话本,恰好碰上了...”
“少爷又喝多,就,就起了冲突,把人打死了。”
宁远伯就觉得气血上涌,脑子要炸了一般,身子踉跄向后倒去。
“哎哎老爷老爷!来人啊!快来人啊!”
宁远伯府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等到宁远伯清醒过来,陆长明已经被大理寺的人缉拿走了。
宁远伯夫人扑在宁远伯床前大哭大闹,“你怎么能不救儿子出来!他可是咱们唯一的儿子啊!”
宁远伯额角突突直跳,深吸口气,一把推开女人,“住嘴!我当然要救!再哭,再哭你就给我滚!”
宁远伯忍着剧烈的头疼,起身换衣,往大理寺去。
大理寺卿和他过去有点交情,得想个办法,先把长明弄出来再说!
大理寺监牢,怎么能是长明能待的地方!
等到宁远伯急匆匆地来到大理寺,却被告知大理寺卿进宫了,当时就吓得魂飞天外,又着急忙慌地进宫求见。
可不能让大理寺卿在皇上跟前多说什么!
宁远伯差点累死在路上,进了宫等待召见,在御书房外站着的时候身子摇摇欲坠,看得内监一阵心惊,“宁远伯,您没事吧?”
没有皇上的指令,他也不敢给宁远伯搬个凳子坐。
“无,无妨,”宁远伯擦着额上的汗,数九寒天,内衣却都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