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意猜准了贺封不会擅自打听别人的过去,果然,贺封婉言拒绝。
卢子意笑了笑:“其实邱朗这个人给我们感觉一直蛮清冷的一个人。”
“他?清冷?”贺封想过太多的词来形容邱朗,唯独这一类的词是想都不曾想。
“是啊。”卢子意说道:“明明转校生都想着快点融入集体,但是和他刚认识那会儿,他就喜欢一个人坐在窗边,也不和我们交谈,班长找他搭话,他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他是转校生?”
“对啊。”卢子意又接着说道:“后面我们兄弟几个抱着比赛的心思看谁能让这个冰块先交友的想法陆续和他熟络,成为了朋友。
但是即便如此,他依旧是我们之中最不喜欢说话的人。
直到高三毕业,我们哥几个痛饮了一夜,醉酒之后他才说了最多的话。
当然,他说的话一部分是我们几个兄弟情深,一部分就是关于他的那个自幼认识,又从小不得不分别的挚友。
即使是现在,十几年过去了,邱朗依旧对他挂怀不忘。”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卢子意的话,贺封莫名觉得卢子意说的那个人就是几个月前,萤火虫夜中邱朗说的自己喜欢的人——
所爱之人,皆为执念。说的,应当就是如此。
正自揣摩,卢子意秉持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又加了几句:“不过,不久前邱朗就找到幼年时认识的那个人了。但是,对方没有记起他。”
“可能是孩子时,忘性大吧。”贺封说这话的时候,惋惜之中带着自己都无法理解和容忍的轻松。
“也许吧。也可能,那个人一开始就认错了人,误以为这些年在自己身边的一直是邱朗。”卢子意将目光锁在半边窗帘后面的花花世界中。
秋日已至,菊花初开。金色逐渐爬上此地风景,丰收的时节也将接踵而来。
【邱朗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究竟能否事成,就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邱朗才拿着药准备返回,就收到了卢子意的消息。
“医院突然有点事,我就不留了。那两个药,冲剂一日两次,饭前。另一个一日三次,一次三粒,饭前,这个药吃了会犯困,让他注意休息。工作都放一放。”
邱朗阅读明白后,锁屏返还。
“他,和你说什么了?”一进门,邱朗就察觉到贺封的视线一直跟在自己身上,莫名有些不安。
“没什么,用药的方式而已。”
用药的方式?用药的方式卢子意不是都给我了吗?还让我转述。
邱朗心里虽有疑惑,但是也不好直接挑明,毕竟现在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追问清楚的立场,于是倒了热水就开始给贺封分药。
灯光下,邱朗的睫羽轻轻的颤动,眼睑下因其而覆盖上一层阴影。他低着头,认真的看着药里的说明,漂亮的手指将小颗粒的药依次放进了干净的量杯里,方便贺封拿着吃食。
这么一个优秀的家伙,喜欢的人到底该是什么人间姿色啊……
贺封仰头将药和水一口吞了下去。
十多分钟后,本来就昏昏沉沉的脑袋里突然涌来睡意。
“睡一觉吧,起来就给你做吃的。”
青年的话就像是一片羽毛,轻柔至极。
安顿好贺封之后,邱朗立刻就给卢子意打了电话,质问:“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邱朗自然知道买药只是卢子意支开他的借口,再加上贺封刚刚突然对自己的凝视,这更让他在意那家伙到底透露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就说你喜欢的人从小认识,后来长大了,走散了,又认错人了。但是你最近又失而复得了。怕什么,邱朗。”卢子意说道:“他没有想到是他自己。你和贺封的这层纸究竟多久捅破?从你们以工作身份认识这都将近半年了。一起出席,一起娱乐,把你们当成一对写的娱乐新闻也不占少数,你这是要拖到多久?”
“你以为我不想说吗?”邱朗拿着手机的手使劲:“我说了,就是对他八年的否定,就是对他青春爱情的亵渎!我做不到。”
“你这是帮他纠正对错!每个人都有权利知道有关自己的真相。邱朗,你不该瞒着他。”
“冉林在蓝魂迟迟没有动静,我不能擅自行动。他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我不能让他在我和贺封之间从中作梗。”邱朗坚持道:“等冉林彻底不作妖了,我会和贺封坦白一切。”
“你就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