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

清晨的阳光缓缓下落。

冉林坐起身子，轻轻叫了叫身边的男人。

“嗯。”陆景闭着眼睛，显然还没有睡醒，但是很快的功夫他就从梦里清醒，睁开眼睛看向坐在自己一旁的男人。

“怎么了？”陆景也坐了起来，和他对视。

“你，会不会怪我……”

“怪你什么？”陆景平静地看着他，语无波澜，带着笑意。

“你帮程中天杀了不少人对吧。”

“对。”陆景表情微微怔愣后，目光在冉林紧握的手上停顿了片刻，终究还是点头肯定。

“ab两国战争的引发你也参与了吧。”冉林机械的说出一个又一个的字，眼神中满是纠结与茫然。

“嗯，是。”陆景越是诚实地回答，冉林的眼睛越是泛红：“你前段时间也给b国的国君发了邮件，和他交易对吧，你说你可以杀死程中天，但是你没有做到，你这是诈骗。”

“我想杀，但是我接触不到他了，他断绝了和我所有的联系。”陆景将手伸向冉林：“你的头发。”他整理着冉林额间的碎发，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把我告了，对吧。”

冉林终于忍不住了，他捏碎了原本藏在手心里的窃听器，抱住陆景：“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说实话！”

“因为我以前骗了你太多，我不想骗了。冉林，”他捧起了满脸泪水的冉林：“我累了，真的累了。”他吻着冉林的脸颊：“所以，你是在为我而哭？”

“嗯。”

“所以，你放下贺封了？”

“嗯！”

“所以，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嗯！！”冉林鼻子一酸，死死地回抱住陆景，嗓音颤抖：“阿景，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陆景揉了揉了怀里人的头发：“你把我一手从泥泞中拯救，是我自己坏事儿的又去了另一个泥潭，是我辜负了你的善意。”

陆景感觉到怀里人的颤抖：“抓我的人多久来？”

“十分钟左右。”

“嗯。”他起身，拿过衣架上冉林的衣服，微微一笑：“给你穿衣服。”

为什么！为什么！你都要被带走了！你最爱的自由都要被剥夺了！你还是想着我！想着照顾我！

冉林搂着陆景，哭道：“你不恨我吗？”

“恨，曾经很恨，但是你刚刚说了，你有点喜欢我了，那我什么都不恨了。”陆景将他的衬衣扣子一颗颗扣上：“冉林，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丧尽道德的事，对你，我也是各种勾引挑衅、威逼利诱，我知道，我每次靠近你的手段都卑鄙无比，但是，我不后悔，至少，这辈子，你也给过我一点点的喜欢。”

说完，他下了床，从床头拿出了一个安全锤。

“你，干什么？！”冉林看着一步步走向落地窗的陆景，心底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我说过的呀，我爱自由，而且，监狱，很脏吧，我不想再被你看见自己一身污秽的样子。”说完，他用安全锤猛地敲碎了玻璃，回冲冉林露出了一个一如初见时干净青年的笑容。

玻璃破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在破碎中，冉林读出了陆景的口型——

“再见。”

“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