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清楚,江楠只是来打探消息的,没有一件事情她能做得了主。
不到关键时刻吴承耀不会出面,更甚者不会做那个恶人,即使到了真正出现问题,他最擅长使用的也是冷暴力。
吴星想起在一本书里看到的一句话,能非常准确的传达她的心情:“父亲不快乐,母亲很错乱,我们像各自人生里的难民。”
沉默专制的父亲,看似有话语权的懦弱的母亲,无所适从的她。
自媒体时代,总有人在网上分享如何与父母和解的视频,应激反应,她总是会点开,到了现在,也并非要寻求一个答案,就像考场上那把划开信封袋的小刀一样,是一种神经损伤的后遗症。
吴星十点零几分的时候收到了一条陈邺发过来的消息,他简单说了下早上发生的事,叮嘱她暂时不要去陈爷爷家。吴星想起昨日早上从他雨披上滑落下来的雨,觉得人世实在无常,生死面前欲望也变成了极其空洞的高亢。
陈锋自之前给吴星夹过纸条后,吴星回了信两人有好几天没见了,倒不是陈锋经受不住打击,故意躲着吴星,而是他跟着家里老人去外地走了一趟。
昨天刚回来,今天就发消息给吴星说带了好东西给她,末了还注明是朋友之间的往来。吴星给他回了个消息,打算骑了李老头的二八杠去镇上找何曼姿和王清风。
路上她想起刚才在厂院里见到的一幕,有点想笑。
昨天下雨,李老头的二八杠放到了里面车棚,吴星去取车的时候恰巧碰上郭卉岩和陈凛加两人在吵架。
郭卉岩扶着墨镜,质问关车门的男人:“你要么换掉你那个小秘,要么现在就送我回西川。”
陈凛加砰一声关上车门,语气也不遑多让,“你是不是欠收拾,都顺着你顺惯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小蕊毕业到这干了几年了,酒局饭局,厂里招待人各样事都处理妥当,我辞了她,这活你来干吗?你大小姐脾气能受得了?”
她跟陈凛加接触很少,看着是很能沉得住气的男人,没想到也有这么情绪失控的一面。
吴星进一步也不是,也没有地方可以退,这会她应该带个小马扎,再啃一块瓜才应景。
郭卉岩没瞧见她,抱臂,“你也太善变了,追我的时候那些好话现在一句也不作数。”
陈凛加压低声音:“现在没别人,你也别给我装委屈,当初要不是我透露家里是开药厂的你跟我。这种心知肚明的事你还要拿出来说挺没劲。”
郭卉岩哪能受这气,扬手就要给陈凛加一巴掌,但手在要贴上对方脸的时候她及时收住了,倒不是因为看见吴星,而是她知道陈凛加自尊心很强,这一巴掌下去真不一定会给她台阶下。
她嘲讽:“你还敢说这事,不是真太子就不是真太子,我看你才摆不正自己的位置。陈邺迟早把这些全拿走, 。”郭卉岩不是真不通人情世故,这些话比一巴掌扇陈凛加脸上还让他难受,但人就是这样,总会把最坏的一面留给最亲密的人。
陈凛加脸色沉了沉,“怎么?后悔了,没关系,你去把他追回来。”
郭卉岩被他这话激怒了,挂着墨镜也挡不住表情狰狞:“你不要脸,还是不是男人,不吃醋就算了,还把我往外推。”
陈凛加讪笑:“要脸干嘛?你不就喜欢我不要脸。不要再浪费我时间,还吃醋,你觉得我闲到有那功夫了?”
郭卉岩抓狂:“陈凛加,你有大病。”
陈凛加哼笑一声,“你也不想想就陈邺那种今天能住别墅,明天就能睡草棚的性子你能守得住吗?”
两人吵架的态势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吴星往前挪了一点点,暴露自己,点头打招呼,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骑上车,留给郭卉岩和陈凛加一个背影。
郭卉岩觉得有点囧,更气了:“你就是要留你那秘书是吧?”
陈凛加觉得脑袋疼,转身指了指厂院的大门:“你要走就走,大门就在那,我不拦你。你也想好了,无伤大雅的事上,我还能哄哄你,你再这么作下去,我买那房子我看也没必要装了。”
“不装就不装,谁稀罕。”
吴星从没见过郭卉岩这一面,看着声音大傲气足,但又实实在在被陈凛加给拿捏住了。
王清风和何曼姿昨天晚上散场后又在宾馆隔壁的烤肉店喝了两壶 1.5 升的啤酒,吴星去的时候两人都还在睡回笼觉。
何曼姿顶着肿泡眼给她开门,声音跟公鸭一样的,全哑了:“就你一个?”
“嗯,”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