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约在第二天,苗青萝和安荔当天就被护士推着去做了各项检查。
安荔的主治医生很是不高兴,再次警告她要爱惜自己的腿,要不然会有跛脚的可能。
安荔再也不敢下地了,在床上躺着一条腿都僵直着一动不动。
她以后还要保护宋清茹,和她好好生活呢,怎么能瘸腿呢?
只是自从她答应商拙言给苗青萝捐肾,宋清茹就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过。
安荔想她一定是伤心了,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欠商拙言那么多钱,商拙言还用让宋清茹坐牢威胁她,她怎么可能不答应?
... ...
七月的天,连绵的暴雨一场接着一场。
到了晚上,宋清茹一个人回到安家别墅。
宋清茹回来时没有打伞,全身都淋湿了,所以当她打开保险柜,拿出里面的一份证明和硬盘时,手上的水迹立刻把证明打湿了。
她慌乱地把手往衣服上蹭了蹭,可湿的能滴水的衣服把她手弄得更湿了。
明明换件干衣服,擦干手就好了,可是她却开始哭。
她知道她的女儿遭受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是七年前发现自己的丈夫安兆南出轨的。
那天的她刚从国外出差飞回来,她已经连着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但是当她想到她的努力让儿女生活得无忧无虑,让丈夫有资本去坚持他的理想,她就觉得甘之如饴。
她以为她有世界上最完美的家庭,但事实上她错了。
如果不是那天的谈判特别顺利,她提前回家,她根本不会撞见,她的丈夫,对她温柔体贴又富有情趣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他们的家里翻云覆雨。
她们甚至连去床上都等不及,干柴烈火地在客厅里,他们一家人常围着坐的那张餐桌上,做着世界上最恶心的事。
怎么会那么恶心啊?
他在心中是才子,是富有天赋的艺术家,是她心中神明。
在校园的青青湖畔,他也说过会永远爱她,说她是他的缪斯,他也在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时说,他会永远爱他们的家。
但是他为什么会这么恶心,这么可恨,他把他们的家毁了,全毁了!
宋清茹疯了一样地拿起所有能拿的动的物品往那对狗男女的身上砸去。
那一刻她恶毒的想让他们死。
那个说永远爱她的男人怜爱地把另一个女人护在身后,然后拖疯狗一样地拖住她,让那个女人穿上衣服体体面面地走了。
她打他,骂他,他也对她摊牌了,原来他在她怀孕时就和那个女人搞在一起。
安兆南说那个女人是他高中同学,上学时暧昧过但没在一起,后来同学会上遇到,当天晚上就没控制住地在附近的酒店开了房。
他还形容那是感性的碰撞,是灵魂的指引,他说他很久都没有那么兴奋过了,就像回到他们大学时。
宋清茹当时看着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她想他怎么那么无耻,又那么残忍,就这样毫不避讳跟她讲他和那个女人是如何纠缠,做了几次,在哪里做,还有一个比安荔小六个月的女儿。
安兆南还煞有介事地点了一根烟,他说:“清茹,我知道我没有道德,但是,你看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既享受着你在身后为我处理好一切事情,又想要自由。”
宋清茹记得她当时已经很冷静了,她像对待谈判的客户一样对待她的爱人,她说:“那我们离婚,我会请律师做好财产分割。”
但是她不顾家人会受伤也要满足他的欲望的丈夫,竟然说:“清茹,你不能那么自私,安木他高三了,正是升学的关键期,安荔她也刚上初中,父母离婚对他们来说不是小事。”
宋清茹和安兆南不同,她奋斗的所有动力都来自于她的家人,她的一双儿女,她绝对不可能再亲手伤害。
最后她和安兆南约定在儿女面前一切如常,并且不能再把那个女人再带到家里,那个女人的孩子也永远不能回安家。
安兆南对于这种结果乐见其成,直接钻进画室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客厅里努力在孩子们放学回来之前收拾满地的狼藉。
她以为她一生最大的失败就在这里了。
可是就在这件事发生的一周后,在一场国外的商业酒会上,她喝多了。
平时有些交集的商仲华说送她回去,异国他乡,她答应了。
但是她还是有警惕意识的,只让商仲华送到电梯口。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