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荔从未像这一刻这么恨商拙言,恨不得他去死。
安荔看着面前表情淡漠的商拙言,她想起在手术室门口为他流的那滴泪,是彻彻底底的笑话。
“商拙言,你答应过我的,手术结束之后会和我离婚,我办到了,可我妈妈死了,她的死有一部分是你逼的,你说现在是不是你欠我的?”
商拙言复杂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她,“那你想怎样?”
安荔笑了一下,松开商拙言的领子,她冷着声音,“离我远一点,永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商拙言从来没有缠着别人不放过,就算是苗青萝当年出国,他也不曾挽留。
商拙言深深地看她一眼,“好,如你所愿。”
说完他起身,大步离开了病房。
安荔看着他的背影走远,脱力般地倒在床上。
从此以后,她没有妈妈了。
撕心裂肺的哭声在这间病房里响了很久。
... ...
葬礼是陈茜帮着她操办的,她的腿一直没好,是陈茜推着她到处奔走。
这场葬礼和安兆南去世时的葬礼完全不能比,安家倒了,来吊唁的人寥寥无几。
安荔的泪已经流干了,看着安家别墅里的一切,看着黑白照片上美丽的女人,她之前总想逃避这个家,可是现在没有家了。
毕竟有家人在的时候才能称之为家啊。
“荔荔,这个包是医院的人送过来的,说是当天阿姨拿着... ...”
安荔看过去,那款包包是宋清茹常用的,现在棕色的皮质上沾着丝丝缕缕的血,安荔一阵头痛,难忍地捂住额头。
“没事,我帮你先放起来。”陈茜快速地把包随便找了一个抽屉塞进去,然后过来抱她,“没事,别紧张,荔荔。”
“荔荔。”灵堂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是商拙言和苗青萝。
苗青萝刚做过手术,还没有恢复,脸色苍白的仿佛一阵风就刮跑了,她说:“荔荔,我不知道阿姨竟然会选择这种方式离开。”
陈茜很讨厌苗青萝这个楚楚可怜的劲儿,什么好处都让她得了,还每天做出受害者的楚楚可怜样,她蹙起眉正要骂她,就被安荔握住了手。
安荔握着陈茜的手,冷眼看向苗青萝,“滚!”
“荔荔,你别这样,我是想来送阿姨最后一场。”苗青萝委屈道。
安荔的手用力握紧,极力控制才不至于气的发抖,“你是想让她死不瞑目吗?苗青萝,人可以不要脸,但不是这么个不要脸法,你现在马上给我出去,不然我叫警察来。”
苗青萝痛苦又不解,“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我的母亲不是我能选择的,荔荔,我是你的亲妹妹,你是我的姐姐啊,以后就让我来陪着你不好吗?”
安荔看着苗青萝无辜的脸,胸膛起伏地发出剧烈的喘气声,她被气地失去理智了,倏然拿起手边桌子上的水杯就往苗青萝脸上砸去,“滚!”
商拙言拧紧眉头闪身一挡,杯子连着水全砸在他的身上,他昂贵的西装湿了一片。
苗青萝尖叫一声要拿纸给商拙言擦,商拙言握住她的手将她搂进怀里。
他沉着脸看着安荔,“安荔,你不能这样对她。”
她不能这么对待小三的女儿?
“是吗?”安荔咬牙冷笑,“那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呢?”
商拙言拧眉不语。
安荔怒声道:“你答应我了,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现在跑来干什么?你是狗吗?巴巴地跑过来。”
商拙言冷冷地看着她,一脸不虞。
他说:“我是来跟你谈离婚的事情,我们离婚涉及财产分割... ...”
“我愿意净身出户。”安荔不耐地打断他。
“之前你转让给我顾南辰的股份因为他的违规没有生效,你还是商氏集团的股东,圈子内知道我们结婚的人不少,我不想在这种时候给商氏集团带来任何负面影响。”
“我... ...”
安荔越听脸色越差,正要说话。
商拙言又说:“两周,给我两周的时间,我们离婚。”
安荔当然知道商拙言不会拖着她不放,一定会跟她离婚,她也不担心这点。
“好。”安荔说:“商总,苗小姐,慢走不送。”
她以前都叫他商拙言,三个普通的字从她的嘴里出来莫名旖旎,但她最近常常叫他商总,商拙言最后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