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荔一直知道商拙言是个怎样的人。
他是个完美主义者,父亲地于婚姻的背叛或许将是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和不可控因素。
他习惯于把一切都牢牢掌控,如果可以,他可能会用一把标尺将人生的每一步仔细丈量,容不得出一丝差错。
所以,他要报复,就不择手段地让安荔对他言听计从。
现在他想要离婚,给苗青萝一个名分,他也一定要不择手段的达到。
可是人生就像一道未解的谜题,安荔哪能让他事事顺心。
她尖锐地打断他的话,像任何丈夫出轨后浑身带刺的女人一样,再次魔怔地说:“你休想和我离婚。”
她红着眼睛和商拙言不服输地对视,握紧了的手,指甲几乎要陷入手心里。
商拙言看着她,墨眸半眯,情绪被丝毫不漏地掩去。
略带警告的语气,“安荔,这样就没意思了。”
他有时不是不明白安荔的无辜,但是他同样也看得出这次她回来时,眼里不同以往的恨意。
那天她第一次引诱他,他还可以以玩玩的心态接受她,甚至像是打盹的猛虎,让她继续呆在他身边,如一只渺小的蚂蚁企图将他啃噬,而他可以将此当作无聊的消遣,欣赏她拙劣的表演。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安荔是个危险。
不能触碰的危险。
这是在安荔故意利用他刺激苗青萝那一刻他意识到的。
他因为一个吻毫无防备的着了她的道。
“我觉得有意思就可以。”安荔却说:“我认为有意思,商拙言,要想我乖乖离婚,除非你杀了我。”
商拙言薄唇紧抿,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地嗤笑,“你以为我不敢吗?”
安荔也笑了一下,眼泪流到下巴上,经过的皮肤被水洗的粉红,她说:“那你就去吧。”去杀了我吧!
结局是不欢而散,商拙言是摔门而走的。
他一走,安荔就瞬间弯下腰,她用手撑着腰缓了好一会儿,现在的她浑身酸痛,站一会儿就两腿发软。
但是她还是又一次开车去了医院,她这次不是来找苗青萝,而是上了医院的顶楼。
今天是个艳阳天,一上去太阳就火辣辣地烤灼着她,她一步步走在围栏边,手搭在瓷砖上向下看。
脑子里突然闪过画面。
宋清茹仰面下坠,细手的胳膊伸向她,五指紧绷做出抓拢的姿态,渴望被人抓住拯救。
安荔心口一紧,下意识地伸出手向下想要捞什么,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却浑然未觉。
“你在干什么?”
担忧着急的声音响起,她被拽着胳膊猛地向后拉了一下。
安荔豁然回神,看到惊慌失措的江凛。
她愣了一下,忽然看着江凛俊毅的脸问:“你以为我要自杀?”
江凛眉间有着隐隐的怒气,俨然她就是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
安荔觉得他这样的表情有点好笑,又问:“你怎么在这里,你跟着我?”
江凛面无表情,语气也恢复了淡漠,“不是。”
他否认,但是耳尖却发红。
事实上,他是回医院,停车时就看到安荔,看到她一个人下车,一个人按了顶楼的电梯。
他听了她的事情,包括她的母亲从这里跳下,几乎是不经思考地跟了上来。
但是安荔却未看到他发红的耳尖,只觉得他冰冷的态度特别刺眼。
这让她想到商拙言高高在上的态度,不由地一股无名火升起。
她语气冷硬地问:“江医生,我们这才是第二次见面吧?”
江凛不知道她要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安荔的声音不由拔高,“那你为什么每次见我都是一张冰山脸,弄得我好像做过对不起的事情似的。”
江凛眉头一拧,“不是... ...”
本来就是一个陌生人罢了,安荔只是问出心中想问的,也不想听他回答,扭头就走。
江凛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腕。
比他想象的还要细,还很滚烫。
安荔没想到江凛会有这种举动,她蹙眉不悦道:“江医生... ...”
“你发烧了。”江凛攥着她手腕的手更紧,语气严肃。
他刚才拉她回来时就感觉到她的温度很高,但当时他以为她要轻生,没有顾得上,现在他又感受到她滚烫的温度,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