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落到地上的时候,门突然响了一声,被打开了。
一人因为害怕,一人因为兴奋,都未听见江凛到来的声音。
直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商拙言脸色微变,捡起地上的衣服裹在安荔身上,将她挡在身后,扭头阴鸷地看向一脸着急的江凛。
“商拙言,你... ...”
江凛看到眼前的场景,一句话卡在喉咙里。
商拙言胸前的衬衫微皱,眼里是被人败兴的怒火。
安荔发丝凌乱,裹在外套里纤瘦的身体被商拙言挡着。
“还要看多久?”商拙言不耐道。
江凛闻言紧盯着商拙言看了半晌,才僵着身体转身出去,还为他们带上了门。
商拙言转身看向安荔。
她低着头,乌黑的眼睛像是蒙尘的明珠没有一丝神采。
商拙言莫名不想看她要死不活的模样,捏住她两颊,把她的脸捏的可爱地鼓起,他拿话激她,“被他看到了,怎么办?”
“长着一张纯洁无辜脸,私底下却被我... ...”
啪的一声,尤为响亮地在整个幽静的房间里响起。
那一巴掌终是打了下去。
商拙言偏着头,好像没料到半死不活的安荔又敢打他,看向安荔的怒几乎要化作火苗从眼里喷出来。
“你算是什么东西,商拙言?”安荔却拉着差点滑下去的外套穿好,先歇斯底里地吼道:“是你强迫我,还反过来羞辱我,你总是说我贱,其实贱的是你吧,嘴上说要和我离婚,身体却像发情的公狗,抬起腿来就到处做标记,你真是恶心透顶了。”
安荔不管不顾地说出这句话,趁商拙言还在震惊中猛地推开他向外跑。
没有走远的江凛看到安荔衣衫不整地跑出来,身后还有脸色难看地要杀人的商拙言,他下意识地跑过去,拦住商拙言。
商拙言目眦欲裂地瞪着他,“滚开!”
江凛不动,脸上也似覆上一层冰,冷的可怕,“你逼她!”
商拙言看着他的模样,突然笑了,他用舌尖顶了顶被打的脸颊,挑衅地问:“那又怎样?”
“你有什么立场质问我?或者换个说法... ...”他顿了一下,戏谑地笑了笑,“你敢有立场吗?”
安荔跌跌撞撞地跑回病房。
一进去,她就拿了干净的衣服冲进卫生间。
虽然只是被商拙言的手触碰,并没有做什么,可是联想到商拙言说的那种环境,停尸房... ...
她就感觉一股黏腻的幽森感萦绕着她,恶心又惊恐。
下意识地又用了冷水,但冰冷的水还不够,她用力地咬上自己的手腕,铁锈味的血弥漫在口腔,才让她心里的恐慌有所缓解。
... ...
安荔又发烧了,来查房的护士以为她肺炎复发了,慌乱地叫来她的主治医生,一通检查后才知道她只是着凉引起的发烧。
医生问隔壁床的大姐安荔做了什么。
隔壁床大姐说:“她回来时脸色煞白煞白的,一进来就往洗手间跑。”
医生听到隔壁床大姐说这些,已经明白了安荔干了什么,他斥了一声,“胡闹。”然后冷着脸走了。
隔壁床大姐还没明白过来,一脸懵。
过了一会儿,突然有几个女护士来,合力抱起安荔,把她带走了。
隔壁床大姐问:“嗳,带她去哪里啊?”
其中一个护士说:“换病房。”
安荔被换到单人病房里,江凛做完手术进来时,她还在昏睡着。
小脸烧得红扑扑的,两弯眉毛紧蹙着,即使在睡梦中也这么痛苦么?
江凛拧着眉想。
江凛想起她入院的那一天,那天的她浑身脏污的泥土,左腿肿着,脸上也有细碎的刮伤,昏迷着躺在送往急诊室的床上,连胸口处微弱的起伏都要看不见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的恐慌感,和今天在楼下听清洁工说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去了地下一层的恐慌感是一样的。
可是当他终于问工作人员要来钥匙冲进去,看到的却是那副场景。
江凛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安荔的手腕上,看到了那块已经快要结血痂的牙印,他眸色暗沉,但却连碰都不敢碰。
她不是自愿的。
但是不是自愿的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江凛想到这里,克制地收回目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