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好,可最近一段时间商拙言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发疯,她确实吃太多药了,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副作用。
医生出去后,一直在病房外的江凛走了进来。
安荔吃了医生给的药,身上的症状已经缓解很多,这才注意到江凛的变化。
江凛瘦了,精致立体的五官更加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窝下一双漆黑的眼睛显得冷漠又锐利。
江凛比以前更加沉默,进来后站在病床前看着她也不说话。
但是他的注视却让安荔觉得尴尬,和一个男人来看妇科,还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实在是让人窒息的场面,但安荔还是硬着头皮跟江凛说了谢谢。
如果今天不是他,她恐怕会直接晕倒在学校里,只是江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桐城大学。
“你怎么... ...?”
“你不是... ...”
两人一同开口,看着对方愣了一瞬,都又同时闭上了嘴。
安荔苍白的唇抿了抿,看着江凛道:“你先说吧。”
江凛深邃的眸复杂地看着她,低声问:“你不是已经和他离婚了吗?”
他问的含蓄,可是安荔听出的话外之音。
不是和商拙言离婚了吗?为什么要和他做那种事,为什么还要吃药?
安荔看着清冷挺拔的江凛,有些难堪,自从上次江凛因为她犯病,她就知道江凛可能喜欢她。
江凛当时受伤地问她是不是怕他。
她没有说,她其实挺怕的,当时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状况害怕,而现在是害怕他的喜欢,害怕他装作冷漠却仍掩饰不住眼睛深处痴缠她的情深。
她承受不起,也不配拥有,特别是在这种尴尬的时刻。
她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说:“可能因为我太贱吧。”
她望着江凛的眼睛红红的,语气偏激。
江凛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放开,他压低声音说:“别这样说你自己。”
安荔偏过头,不看他,“江凛,你走吧。”
江凛站在她的病床前久久未动,突然他像之前那样又一次问她,“我带你离开他,好不好?”
安荔扯唇笑了一下,问:“和你在一起吗?”
她听到江凛的呼吸变得沉重,她连忙扭头,正好看到江凛压抑的神色。
看到安荔看向他,他神色慌乱地后退几步,“不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唯恐惊了安荔似地,他说:“别怕我。”
“江凛... ...”安荔知道是自己的言语又刺激到他了,以前的江凛虽然一次又一次地帮她,但在她面前总是不冷不热地,对她来说江凛那种矛盾的特质很难懂。
但后来她懂了,江凛是因为自己的病才故意对她冷酷无情。
此刻她看着面前小心翼翼担心她害怕的江凛,有些心疼,“我,现在不害怕你。”
她看他,轻声说:“江凛,你在我心中已经很好很好了。”
除了说话时冰冷犀利,他对她真的太好太好了。
江凛愣了一下,眼里的浓黑拨云见日般地散开,依稀有了光亮,“是吗?”
安荔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的低落和开心都是因为她,这让安荔动容。
“那让我帮你离开商拙言吧。”江凛又问一遍。
“为什么?”说起商拙言,安荔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她问:“江凛,是不是因为他和你一样。”
就算是没有直接问是不是和你一样有精神疾病,可是安荔还是觉得她问的这句话会伤到江凛,但是她太想知道了。
江凛闻言沉默一瞬,而后扯唇无力地笑了一下,“我只确定我有。”
安荔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心口一酸,“江凛... ...”
“但是我怀疑他也有。”江凛的声音有些笃定的意味,还有些复杂难辨,“因为有时候我总会在他身上看到我自己的影子。”
在失控时,他抑制不住地想要做的事情,特别是对安荔,和商拙言正在做的没有区别,可是他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忍下来了,他不想伤害安荔。
病房内的门关着,空旷的房间内江凛的声音很清晰,“我外婆家有情感性精神障碍病史,临床上多表现为躁狂症和抑郁症,这种情感性精神疾病的发病成因多是因为情感因素,其中特别一小部分人的发病成因是因为爱,从爱上一个人开始,就注定无法做一个正常人。”
江凛说“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