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还是小孩性子,说开了就腻乎地抱着安荔的胳膊,两人出了休息室。
同时看到休息室不远处的墙上屈膝靠着个人,手中夹着根燃着的烟,微低着头,丝丝缕缕的烟雾缠绕着他,显出几分颓靡之感。
纪念松开安荔的胳膊就走上前,开心道:“容暄哥哥!”
容暄偏过脸,目光先是扫过安荔,才落到纪念身上,眸色偏冷,“谁准你这么叫我,我跟你熟吗?”
声音里也裹挟着料峭寒意,不仅纪念,连安荔都跟着愣了愣。
容暄平时就像是打磨光滑,通体温润的玉石,虽然偶尔也会因为纪念曾经做过的事,对她冷淡,但也没这么让纪念下不来台过。
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纪念哪受过这么大委屈,顷刻间眼里就蓄满泪,哽咽道:“容暄哥哥,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刚认识容暄时,他对她还是很温柔的,直到有一次她因为嫉妒安荔又被人挑拨,做了些错事,容暄就对她冷了下来。
但这次尤其冷,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又做错了事,“你是听到了吗?听到我在里边和荔荔的谈话?”
容暄移开视线,又含了一口烟,微微启唇,烟雾缥缈,一副懒得看她的模样。
纪念脸色更难看,“你说和我不熟,其实是因为我问了关于你和荔荔的私事吗?你觉得我多管闲事了?”
“难道不是吗?”容暄凉凉地说:“如果不是看在你有个有钱老子的份上,你以为我会... ...?”
“容暄!”安荔见容暄越说越无情,忍不住地阻止他,“别说了。”
容暄看安荔一眼,她正一脸埋怨加郁闷地看着他,似乎在想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伤一个女生。
可他本来就是这样啊,看似处处有情,实则最是无情。
容暄看不出什么含义地对她笑了一下,果真不再继续说了,掐灭烟向前,随手扔进不远处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就要走。
“你喜欢安荔对不对?”纪念突然抹了一把泪,拔高声音问。
容暄脚步一顿,还没等他回答,已经先有另一道声音,着急地替他解释。
“怎么可能,念念,你想多了。”安荔有些头疼,刚把这位小公主哄好,现在容暄一句话回到解放前了。
还是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容暄喜欢她,怎么可能呢?
容暄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的。
纪念却不听安荔的,仍是泪眼婆娑地固执地看着容暄的背影。
容暄没有回头,只是默了一会儿,才突然道:“你可真了解我。”
撂下这句话就走了,也不说清楚到底是回答她们两人哪一个的。
安荔理解的是回答她的,虽然语气怪怪的,但可以归为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纪念的脸色却仍是不好看。
“你真想多了,我们两个认识五年多了,准确来说从小就见过面,一直都是朋友,而且你也知道,他身边女人就没断过... ...”
她正慌乱无措地安慰着,纪念突然又不哭了,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一字一顿地说:“是不是都没关系,我一定要把他追到手。”
瞪着红红的眼睛,看上去挺志在必得的,安荔挺佩服她这股韧劲,也挺心疼的,正想着说些什么开解开解她,别这么吊在一棵树上想不开。
就见纪念又打量般地看向她的脸,“反正你都跟我发过誓不会喜欢他,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安荔无奈,好吧,这还是把她当成症结所在的,既然如此,她也不好再去劝,免得被解读为心怀不轨。
拍卖会重新开始,容暄的那幅作品在最后压轴出场。
坐了这么久,商拙言一件东西也没拍,没想到到最后和纪念抢起了这幅画。
两人来来回回地,已经把这幅画叫的两千万欧。
有人肯高价收,安荔当然高兴。
只是纪念抢着要拍下这幅画可以理解,商拙言却有些奇怪。
纪念也没想到到了最后,一批竞争者都倒下倒下了,突然又冒出个男人,哭过还红肿的眼睛朝商拙言瞪过去,叫到两千一百万欧。
她的家族虽然是大财阀,但她作为女孩,平时可支配的财产不多,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所以当商拙言一口气叫到三千万欧的时候,她只能不甘不愿地认输了,气的又掉了几滴眼泪。
“你这是为什么?”安荔搞不懂地看向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