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湛湛的暮色路灯依稀照出泊油路上用白色颜料涂画的“this way to speakeasy ”字样,时不时有结伴或独行的人,踏着散漫的步伐顺着这些标识,走到一栋隐匿在城市喧嚣里的古老建筑前。
神秘又优雅的建筑在夜色昏暗的色彩中给人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
周围时不时传来男人女人醉酒后的呕吐声咒骂声或者调情声却显得与这静默的氛围格格不入。
推开雕花的木门,扑鼻而来是余韵绵长的书香,入目是一排排直达屋顶的高大书架,书架上是琳琅满目的书籍。
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直到到最后一排的书架前定格,拿起其中一本平平无奇的书,书后的墙上是巴掌大的狮头石雕。
在那狮头凸起的鼻子上按了一下,接着书架开始发出尖锐迟钝的摩擦声,随着书架的偏移,眼前出现一个狭窄的小门。
门内的光线比书店外的夜色还要暗沉。
站在门口,隐隐约约听到各种人声乐声混杂的声音,抬脚往里走去,唯一的可通往的地方是不断向下延伸的木质台阶。
越往下走,各种混杂的声音越来越震耳。
等一路扶着楼梯扶手到了最下面,闪烁晃眼的霓彩灯光,舞动婀娜的女人,西装革履的男人,旖旎与酒色,躁动与诱惑,一个别有洞天的世界映入眼帘。
这里就是这座城市里有名的地下酒吧了。
进来后或跳舞唱歌,或饮酒作乐,也或是做些见不得的光的勾当,都将沉默在至死的狂欢里,再之后风平浪静,无影无踪。
所以到了这里的人一般都会秉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如平行宇宙的天外来客,漠然地旁观这个世界里的游戏规则。
然而舞台上的贝斯手却被角落里的两男一女吸引视线。
三个人中,两男是高大威猛的白人,他们两人站在另一个女孩的对立面,脸色不善,姿态嚣张。
而对面的女孩是明显的亚洲面孔。
亚裔在这座城市被欺负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贝斯手看着他们在原地争执了一会儿,随后四人一起出去。
那个亚洲面孔的女孩走在她们最前面,明显是被挟持的架势。
贝斯手突然扔掉贝斯,从舞台上纵身跳下去,追上他们。
他们从书店的暗门出了酒吧,一直往更幽暗偏僻的地方走。
直到走到空无一人的巷角,才停下来。
等贝斯手靠近他们时,白人男子已经抄起一把刀朝女孩捅过去。
女孩靠在墙上,看上去是无力还击的姿态。
贝斯手没有多想就冲上去,从侧面踹上白人男子的侧腰。
他这一脚带着巨大冲击力,那个白人男子被他踹倒在地。
他的同伴见状,朝贝斯手扑过来,拳头就要往下落,贝斯手刚接住他坚硬如铁的拳头,倒地上的男人也又从地上坐起来,手里的刀刺向贝斯手,明显要报刚刚那一脚之仇。
贝斯手眼疾手快地拽着另一个男人的胳膊把他拉到身前充当人形肉盾,吓得白人男立即收手。
但另一男人显然不是吃素的,直接反手使力,贝斯手直接被他摔倒在地,然后一脚踩上贝斯手的肚子。
拿刀的白人男又持刀直接要抹贝斯手的脖子,贝斯手身体和脖子都用尽全力侧躲了一下,他只感觉眉头一阵刺痛,紧接着有温热腥甜的液体模糊左眼后,顺着脸颊流到嘴巴。
左眼瞬间无法视物,如同失明,刀再一次砍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敏捷地躲开。
但是最后等来的不是死亡,而是持刀的白人男子闷哼一声倒在他旁边。
踩着他的另一个男人也惊诧地扭头看,随后也是闷哼一声倒下来,只是他直接倒到贝斯手的身上。
贝斯手忍痛推开他,看到的是往地上扔砖头的亚洲面孔的女孩。
女孩拍了拍手上的灰,立刻过来扶贝斯手,用英文问他怎么样,伤得严不严重。
贝斯手满脸是血地站起来说没事。
他们一起去了最近的医院,最后眉头上的伤缝了六针。
他们处理完,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分别的时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自己。
两人原来都是中国人,贝斯手叫安木,女孩叫芫莺。
芫莺告诉安木她是来这留学的,却长期被白人同学歧视欺负,今晚就是他们又来欺负她,她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