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坐在凳子上,怀抱琵琶,琵琶的弦勒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腕缠在了椅把之上,如丝的细线勒得她娇嫩的手腕露出白骨,血流了两滩,双眼惊恐的看着站立在一旁的荷荷。
荷荷执萧站立,修长白皙的手指按在萧孔上,背对着慌慌,若不是萧从她的后脑勺捅出来,从后面看,她真的像是站在那里吹奏着。
再看荷荷,亦是睁着眼睛,满脸惊恐的看着汝汝。
汝汝则是横拿着笛子,亦仿佛在吹奏着,但是那笛子却贯穿了她的双耳,她亦是双眼惊恐的看着浣浣。
浣浣则是被琴弦贯穿了双眼,原本一对好看的眸子,此时只剩下两个黑洞,而她则是张大着嘴,舌头后缩,似乎临死前惨烈尖叫着。
弱若是见过世面的人,此时看到这种诡异的场景,也不由的揪住了白无双的衣袖。
“主、主人,这死法也太惨了吧!怎么会这样?”
白无双绕着四人的尸体,踱了一圈。
秘典瞧着这幅场景,也诧异的声音都有些微抖。
“是咒怨。”
“咒怨?”白无双不解。
“还记得八苦中的‘生’苦么?‘生’苦的苦主便是被诅咒,‘长命百岁、孤独终老’。”秘典道。
“记得。”
“这咒怨便是凝结着强烈的怨煞之气加以诅咒,施咒者死前必然遭受过非人的折磨,或有着极其凄惨的遭遇,施下此咒后,他会遭受如同被油煎、火烧之苦七七四十九天,才会灰飞烟灭。”
“而此人灰飞烟灭之时,便是咒怨施以之时。”
白无双听完,心中发寒。
她完全想象不到,这四个如花般的姑娘,究竟会做下什么样的事情,才让那人死了都不愿意解脱,还要以受尽七七四九天的折磨后灰飞烟灭为代价,下此诅咒。
白无双正疑惑着,秘典继续道。
“宿主可以看看这些人的死法,她们的死法,应该和她们曾经做过的事情有关。”
她拧了拧眉,依次踱步过去,杏瞳一闪,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双手被绞,口腔贯穿,双耳贯穿,双眼贯穿!手、口、耳、眼……”
站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穆韫收了手里的折扇,人畜无害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做了不该做的,说了不该说的,听了不该听的,看了不该看的。”
白无双看向穆韫。
他说了,她想说的。
“看来,穆大人,已经有线索了。”白无双凝眸。
穆韫唇角轻勾,走到白无双身边,折扇一盏,挡在唇边,低语道:“我未过门的妻子蒙冤,我自然是要费心查清楚的,放心。”
白无双一恼,往后退了一步。
穆韫挥着衣袖低呵道:“红姨,把楼里所有的人都喊到大厅吧。”
“啊?可、可是。”红姨支吾着。
“可是什么?”穆韫挑眉,“可是已经有人悄悄走了,是么?”
红姨压低着头,缴了缴帕子:“是这样没错,只是……我、我敢保证,这件事情和她们没有一点点关系。”
“没有关系,她们跑什么!”穆韫声音陡然扬高,那双有着好看双眼皮的眼瞳里,迸发出肃穆来,骇的不红姨膝盖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红姨咬着唇:“只,只是……”
“只是这件事情和她们还是有点关系的,她们怕下面死的人是她们对吧?”穆韫嗤笑。
红姨吓得彻底跪下:“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穆韫扇了扇风,朝着白无双眨了眨眼。
“看,我不过一试,就让她们漏马脚了。”
白无双面无表情,没理睬他,继续朝着红姨问。
“说吧,她们究竟为什么跑?”
“就是害怕罢了,这些人从前和慌慌她们感情好,怕也遇到这种事情,现在整个楼里,都是人心惶惶的,谁不怕啊?”红姨一面说着,一面瘪了瘪嘴:“姑娘莫不是想着把慌慌四人的死,栽赃到她们身上?姑娘还是省省吧,她们当时都在别的包厢里伺候客人呢,可分身乏术。”
红姨说着冷哼一声,满是轻蔑。
她先前因为以为白无双是公主,还有所忌惮,现在看着穆韫的神情便知,白无双必定不是公主了。
因为全朝堂上下,都知晓公主殿下爱慕京兆尹大人。
而京兆尹则是对公主殿下避之不及,若白无双是公主,那京兆尹穆韫便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