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下腰来,轻轻的靠在修冥的胸前,但因为身上的盔甲太厚,所以丝毫没有触碰到的感觉。
即便是这样,她也开心了,唇角上扬,心满意足。
一直沉睡着的修冥,眼睫颤动一下,缓缓睁开了眼。
看着怀里的人,这一层层的包裹,修冥无奈又好笑,反手将她抱在怀里。
“好!”
白无双心头一动,猛地抬起头来,可惜看不到修冥,只好伸手摸索着。
“相公,相公你醒了?”
她摸索了半天,不敢太用力,不敢幅度太大,因此根本感觉不到修冥的存在,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我在这里。”修冥拉住了白无双的手。
白无双虽然没有那种真实的触感,但是却明显觉得手不能动了,便知是修冥拉住了她。
她欣喜的一笑。
“相公!你真的醒了!”
她激动一喊,忽然,骨骼寸裂般,疼得她钻心,一口血喷洒出来,被铜制铠甲阻挡,直接留在了身上。
“唔!”
“你怎么了?”修冥担忧的问,想要掀开白无双的头盔,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白无双嘴里都是血,却不想让修冥担心,生生咽了下去。
“我没事,我、我先出去一下。”
她站起身来,强撑着朝外走去,跌跌撞撞走了两步,整个人摔倒在地。
“无双!”
修冥掀被下床,快步走向她,将她抱在怀里。
修韫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兄长,不能动!不要说话!”
修冥拧眉,看向他。
修韫这才想起来,这段时间修冥一直是昏睡状态,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我是阿稳。”
“三弟?”
“这个说来话长,先不说这个,先说说无双的事情,我们先出来吧。”修韫道。
修冥看了看床上被铜甲包裹严实的白无双,眉头轻蹙,朝着外面走去。
站在院子里。
“到底怎么回事?”修冥清冷开口。
“她发了心魔血誓,不能和你见面,如果和你见面,便会‘业火加身,雷刑责罚,根骨寸断,生不如死’,她把自己包裹成这样来见你,看不到,摸不到,感觉不到,所以没事。但是方才你一开口说话,她便听到了你,便算是违背誓言,这才会受伤。”
修韫淡淡说着,虽语气已经十分克制,但也可以听出,他的心疼。
“你真是阿稳?”修冥低问。
修韫点了点头,尔后这半个月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
包括白无双身世的事情,也全部说了。
“好,既然你是,那大周便交给你了,过往不提,让大周百姓安居乐业,做一代明君,安定三邦。”
“兄长、你!”修韫挑眉。
修冥的目光朝着屋内看着,修韫便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他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好,我一定会的。”
“好!”
修冥轻拍修韫的肩。
修韫眼瞳闪了闪,许久,才开口道:“兄长,二姐去了,你也要走,一别便可能永不见,你我兄弟,不如喝一杯?”
“好。”修冥点头。
这一夜,正好,月色很好,圆如银盘。
两人便坐在院子里,喝着酒,观着月色,一如少年时。
三日后。
修冥回了皇宫,接手朝政,宣布了修焕已逝,皇位传于修韫。
朝中反者甚多。
修冥亲自力顶,并亲手将自己的旧部二十四军统帅之权交给修韫。
另有白无双为贺修韫登基,还将漠北七十二部买了下来,登基当天,二十军将领,七十二部统领,直接归顺修韫。
有了此番阵仗,这才压下众议,一举稳定皇权。
又三日后。
皇城外。
白无双和弱若乘坐一辆马车。
修冥、机杼、朱明一辆马车,准备离去。
修韫亲自相送。
他一身黄袍,双手端着琴,来到了修冥的马前,高举着递给他。
“兄长,这是无双上次去丞相府取得琴,你自幼便善琴,我想无双取琴,必定也是为了你,便被我收了起来,这次临别,再交予你。”
修冥瞧了那琴,果然正是思眉阁的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