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楼顶楼之上,皇帝眺望沈府,难以自抑地发出大笑。
“圣上多年筹谋,怎是那小儿抵御得了!”
刘将军谄媚半跪,恭维道!
“老刘,给那小儿,加点火!”
皇帝阴沉冷笑道。
“臣下领命!”刘将军抱拳领命,快步走出满月楼。
皇帝目视刘家军队远去,志在必得地笑了笑,快步地走下地下室。
“大月圣上,如何?我南明蛊术,那黄毛小儿,可抵抗得住?”
血池前的佝偻黑影,见皇帝满面春风地走来。
仰着如老树虬结的脖子,得意问道。
“李长老的蛊术,是朕,夺得大月皇座的根基啊!”
两个阴毒的男人,互相恭维着,哈哈大笑。
血池之后,大圣女盘坐疗伤,眼眸中,不动声色地掠过厌恶。
——
“大家冷静!”
“都把刀放下,让老夫,为病发的人检查身体,莫要冤枉了谢王殿下!”
沈府门口,李大夫站到沈府牌匾之下。
用力招着双手。
“诸位,药,都是老夫煮的,老夫生于都城,老于都城,给大家看了半辈子的病,断无毒害大家的理由!”
李大夫用尽全力地劝说所有人冷静,更用上了自己行医半生的信誉。
众人静了一静。
都城百姓,少有不认识李大夫者,正如李大夫所说,他在都城行了半辈子的医,他经营之下的济世堂,时常为平民百姓看病,绝不是会毒害都城百姓的人。
人群安静片刻,却没有放下刀斧。
生死当前,人人疯狂。
李大夫过往的恩义,让众人犹豫了须臾,但也不过须臾的时间。
迅速地,对死亡的恐惧、惶恐不安再度席卷众人。
“你,你或者没有要害我们,谢王可未必!”
有人举刀指着李大夫质疑道。
此人的发声,正中意图闹事的众百姓的心意。
人群如沸水淋油,沸腾了起来。
“对!没错!”
“你或者没有要害我们,可你医术不济,救不了人反害人,也未可知!”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又不是你心里的蛔虫,你为了自个活命,帮着谢王杀我们,也不是不可能!”
众人越骂越过分。
一生执着医术,自以为悬壶济世,行善半生的李大夫。
被骂得脸色白了又白,心口一颤一颤,险些晕厥过去。
赵夜尘连忙令侍卫护住李大夫,将之送回门内。
“够了,安静!”
赵夜尘以内力运声,声如磐钟,震得满条长街的闹事者身形微晃,不由自主地闭上嘴巴。
“本王杀人,无需这般曲折!手起刀落便是!”
“愿意继续接受救治者留下,仍要闹事者,杀无赦!”
赵夜尘手一挥,飞刀而出。
几道银光,掠过方才领头闹事的几人脖颈。
众人都忍不住地抬手摸向脖子,感受到一阵寒意。
少部分闹事的意愿并不强烈者,缩了缩脖子,就要走到维持秩序的侍卫身前。
这时,马蹄声踢踏传来。
刘将军跃马扬鞭,领两列银甲满身的刘家军,气势汹汹奔驰而来。
人群中,部分人眼眸放射的光亮。
“官府的人!”
“官府的人总算出现!”
“圣上派人来救我们了!”
百姓们一阵欢呼,若非疫病爆发后,都城各处府衙闭门不开,他们何必到沈府门口,受这份憋屈!
刘将军纵马穿过主动让路的人群。
垂眼打量仰头巴巴望着自己,俨然把自己当救命神的百姓。
嘴角歪咧,挂上讥讽。
疫病爆发至今,皇帝压根不理,这些人,竟然还将官兵当做救命稻草!
愚蠢之民,活该被当做权利之路的垫脚石。
“谢王!你竟飞刀伤害都城百姓,践踏生民,你可知罪!”
刘将军停在沈府门口正前,不下人,就骑在马上,来回地巡视赵夜尘及其侍卫。
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赵夜尘,冷厉呵斥!
“对啊!大人,谢王阻止我们求医,还想下毒害命,求大人为我们做主!”
百姓里脑子灵光的,当即簇拥到刘将军身后,大声地叫嚷。
满脸的悲愤,仿佛受了迫害。
“大人,快冲破沈府,把沈月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