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

“请问你们在什么地方遇见的潘子？”

金不换知道村长是在怀疑自己几人，于是如实交代了情况，并且还说道：

“潘子身上的伤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够弄出来的，村长你们村子里有畜牧业，我想你们应该杀过猪，没错吧？”

村长沉默不语。

金不换继续道：

“中大型哺乳动物的肌肉和骨骼都有着相当的坚硬度，被锋利的刀一下斩断四肢和头颅都很正常，但这种光滑的切口……不仅仅是力量大，刀够锋利就能够办到的。”

“就算我们真的想要杀死潘子，且不论动机，光是这平滑无比的伤口，我们仨就办不到。”

他这番话，非常干脆地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老村长听完金不换的描述之后，再一次仔细勘察了尸体。

一切确如金不换所说。

他也不是什么老顽固。

猪他年轻的时候杀过不少，金不换的话都是铁板铮铮的事实。

人就算拿着磨得锃光瓦亮的刀，也很难斩出这样的伤口。

可如果这样……

潘子又是怎么死的呢？

是谁下的手?

老村长目光明灭不定，对着金不换问道：

“金先生说得的确没错。”

“人是很难斩出这样的伤口，你们从外面来，见多识广，就帮忙分析一下，看看潘子是怎么死的？”

“潘子在封觉村的地位不同寻常，而且和村民们的关系也不错，如果老头子明天拿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怕村民们不会答应。”

金不换沉默了稍许，期间和汤圆儿对视了一眼。

许久之后，他缓缓道：

“老村长，你还记得……山上闹‘狼’的事吗？”

“您还记得封觉村是什么时候开始闹狼的？”

老村长眉头一皱。

“封觉村是坐落于山林深处的一座偏远山村，距离最近的正阳市有六百多公里的路程，在如此偏远的荒蛮之地，狼简直就是随处可见……”

他话还没有说完，金不换却打断了他，话语之中带着一股子意味深长：

“在这样偏远的地区，狼的确到处都是……可是专门吃小孩子的狼，应该不是一直都有吧？”

老村长闻言，眼神锋利了许多。

“我们现在聊的是潘子的死，不是叼走小孩子的狼！”

金不换平静道：

“此狼非彼狼，山野林间，出几匹狼很正常，出一两只鬼……也很正常吧，村长？”

老人目光一动，忽然猛地挥袖，瞪眼道：

“什么鬼？”

“我告诉你们，村子里有神婆，自从神婆三十二年前来到村子里，村中就再也没有闹过邪祟，你们虽然是村中的客人，也不可在此地胡言乱语！”

金不换与老村长对视。

对方的眼神很平静，和他‘愤怒’的动作完全不同。

他低头用脚尖踢了踢石子。

“人命关天，最近村子里出的怪事实在太多了，既然村中有神婆这样的存在，村长不妨请神婆出来看看吧？”

“我等肉眼凡胎看不出来的东西，也许神婆可以看出来，但凡有些什么事，也好早点解决，对于村子里其他的人都是不错的定心丸，村长觉得呢？”

后者沉默了许久，直到身旁的其他几名白天与潘子同行的中年人也附和起来，才松了口。

“行吧。”

“神婆那里，我明天会去拜访的……夜已经深了，各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潘子的家属这里有我照顾就好了。”

他深深看了金不换一眼，沧桑而精明的眼睛闪过了一道光。

众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