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瞳孔微微一缩。

他眼神四处瞟动，但只是瞬间，他提起的心脏又沉稳了下来。

973局里头绝对不可能有其他人安装的任何监控设备。

对方只是在诈他。

“你说对了，我是在泡茶。”

光明没有否认，悠哉悠哉的翘起了二郎腿，浅喝了一口。

“可惜呀，上次本来想请你喝的，你自己非要跑，没喝着，我真是为你感到惋惜。”

电话的另一边，东路听到光明这语气，原本还很张狂的神色，渐渐阴郁了下去。

他知道了对方正在做的事情，可光明却痛痛快快地承认了，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这足以说明光明已经识破了他。

不过很快，东路又狞笑起来：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这个时候知道你在喝茶吗？”

光明嘴角微微扬起。

“不好奇。”

“你还有什么事吗？还是你想过来喝茶了？”

“我这里随时欢迎，973局里头还有很多雅间，专门负责给你这样的……贵客居住。”

东路冷冷一笑。

“你现在的样子，是可笑又愚蠢……”

“听听吧，这是谁的声音？”

随着那边窸窣响了几下，光明忽然听到了高悦的声音。

虚弱中带着几分歉意。

“对不起，大人……”

“监测计划失败了。”

她话音刚落，那头不知道对她做了什么，让高悦歇斯底里惨叫了一声：

“啊！！！”

听到这声惨叫，一直沉稳的光明终于坐不住了。

他对着电话大叫道：

“你对她做了什么？”

电话里，是东路阴恻恻的笑：

“做了什么？”

“你猜啊，光明警官。”

“你不是很喜欢猜吗？”

高悦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最后彻底了无声息。

光明握着电话的手在不停颤抖，目光冰冷而锋利。

“你想要什么？”

对方给他打这个电话，绝对不会只是单纯让他听见高悦的惨叫。

虽然以他对东路的了解，后者的确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不愧是光明警官，反应就是快！”

东路极度嘲讽地称赞了光明。

“那我也就直说了，我知道你的人发现了观海市最后一批鬼针草的线索，如果你想要人，用线索来换。”

“啊不不不……”

“我不要这些线索，我要鬼针草。”

“对，我要现成的鬼针草。”

“我只给你一周的时间，找到最后一批鬼针草，送到我发给你的指定区域，不然你就会收到一批快递……里面有这个女人完整的，所有的……器官。”

光明紧紧攥着拳头，语气却甚是淡漠：

“鬼针草关乎观海市的生死存亡，你用一个女人来威胁我，不觉得很可笑吗？”

东路又一次放肆大笑：

“哎哟，可笑？”

“可笑的是你，光明警官！”

“怎么会有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将关乎观海市生死存亡的鬼针草亲手送到我的手上呢？”

“想必以光明警官的理念，哪怕这个时候我绑着的是你的父母，你也不会用鬼针草来交换的吧？”

言及此处，东路的声音忽然压低了很多，带着狡猾的笑意：

“可是我知道这个女人的秘密哟……”

“光明警官，记住，你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过时不候。”

办公室内，挂掉电话的光明，脸色说不出的阴翳。

他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过往的诸多计划里，多是他去算计别人，很少会被别人算计。

这一次的监测行动，是光明全权策划的，他至少安插了三个点来接应高悦，可东路还是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高悦绑走了。

这说明了两种情况。

第一，他手下的人里面，不太干净。